秦如眉睁开朦胧的眼,看了他一眼,人又往下倒去,低声咕哝,“睡觉。”
付玉宵怒了,“不准睡。”
秦如眉被他握着,跪坐着,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眼眸迷蒙,唇瓣水润,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片刻,似看清了他含怒的眼,她弯唇,吃吃地笑起来,“你生气了……”
下一刻,她攀附上来,手臂缠绕住他的脖颈,脑袋嵌在他肩膀,轻柔的声音带着困倦,“别生气,夫君。”
付玉宵知道她比方才清醒了些,冷声道:“为什么在街上看见我,转头就走。”
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呀……”
“还敢说没有?”
她沉默片刻,极轻的声音道:“那么多人,我害怕。”
付玉宵冷笑一声,“秦双翎,你果然没变,抛下人就走,看来这就是你一贯的待人风格。”
趴在他怀里、柔软馨香的身体一动不动,似安静了。
须臾,那低低的、绵软的声音瓮声瓮气道:“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夫君把我扔了吧。”
“你别想。”
怀里的身体一声不吭了。
付玉宵见她乖巧,积压的怒气消了些,又道:“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想喝。”
“我说过你现在的身体不能饮酒。”
“你说过吗?”
“没有?”
“疼,疼……好像有,我忘记了……”
付玉宵冷笑,“秦双翎,看来你的记性很差,是我需要做点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再告诉你,这样才会让你记得深刻些?”
秦如眉察觉到他下移的手,僵了身体,握住他的手腕,“别。”
“理由。”
她沉默片刻,嗫嚅道:“我来月事了。”
付玉宵愈发不屑,“你的日子我记得比你还清楚,秦双翎,就算说谎,谎话也要编得真一些。”
“……”
她咬唇,被戳穿了,似有些懊恼。
确实,她身子虚寒,月事一向没有准过,每次疼痛时,都是他在身边,在这事情上面,反倒是他记得比她这个正主还清楚。
想了想,只好换了个计策,趴在他身上,低声道:“我身体不舒服。”
付玉宵原抑着怒意,一句“那是你的理由,不是我的”本要出口,可见她安静趴在他身上,柔顺的模样,这句话到了嘴边,竟再也说不出口。
他没再坚持。
只声音绷得很紧,道:“哪里不舒服。”
秦如眉蹙眉,想了想道:“心口疼。”
才说完,身子已经被人掰了起来,男人眉宇深皱,“心口?”
男人就要将她衣襟扯开。即便她知道他毫无遐思绮念,只一心想替她察看情况,秦如眉仍是轻颤了下,握住他的手,急忙道:“不疼了。”
“……”
付玉宵眯眸看她。
秦如眉对上他含怒的视线,哽了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骗你。”
她撇开视线,不知想到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转头趴到他胸口,遮住自己的情。
好半晌,终是低声道了句,“有夫君在,我就不疼了。”
男人久久未说话。
秦如眉攥着他衣裳的手,忍不住紧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呼吸也因害怕而快了些。
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好在男人没说什么,沉默着,动作,似也被她这讨好的话说服了。
看来男人都喜欢听这种话?
经历方才这一遭,原本的醉意竟散了不少,秦如眉只觉这一来一回,背后沁出不少冷汗。
她才轻轻舒了口气,身子被男人大臂捞过去,随即,细密的吻便落在了她颈间。
她一惊,正要说话,耳边只听得男人低哑着声音,道:“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她默然,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