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要是把这三百万全部给了夏长明,夏蓝就是一个穷光蛋了,但没关系,钱再赚就是。
夏长明大怒,迅速从客厅拔出高尔夫球杆,狠狠地抽过去:“我看你才是疯了!”
高尔夫球杆抽在了夏梁的肩背上,他疼得嘶了一声。
苏黎忙过来拉住自己的丈夫夏长明:“你看你,怎么又动起手来了?快把高尔夫球杆放下。”
夏蓝眉头一皱。
她看向为她挡下高尔夫球杆的夏梁,却对夏长明说:“我他妈当年要是懂法律,高低把你给告了,随随便便把人关起来和打人,还是在我们几岁的时候,你这不是虐待儿女?”
夏长明气到说不出话。
夏梁捂住被抽打到的肩头,目光却还看着夏蓝。
他眼很复杂。
苏黎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夏蓝忽然看苏黎:“你也不无辜,你看着他这样对我们有阻止过吗?没错,是有,说一两句话,然后就走了,你这样配当妈?”
我们……
夏梁镜片下的长睫颤动了几下。
她把他也算上了,他还一直以为她对他是无动于衷的。
苏黎眼眶顿时红了,落泪呢喃道:“蓝蓝啊,妈妈我……”
“够了,我不想听。”
夏蓝眼风也不再给他们,上楼拿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和护照下来就走人,在她走到门口时,夏梁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
他唤了她一声:“蓝蓝。”
你,真的要走?
彻彻底底地脱离这个家?
这两句话到了夏梁嘴边,他却迟迟没有问出来。
夏长明扔掉高尔夫球杆:“好啊好啊,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口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我倒要看看你在外面能活多久!”
夏蓝推开夏梁的手,坚定走了。
*
离开了这个家,夏蓝坐在出租车上就给夏长明的个人账户转账了,夏长明收到她的转账消息,气到把气全撒在了夏梁身上。
这件事,夏蓝是没看见的。
但她也能猜到,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夏梁受不住也可以离开那个家,可就要看他舍不舍得了,人各有志,她不会去干预。
夏蓝低头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心情有一些复杂。
余额:0人民币。
话说赚钱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入账的,找她宣传的广告费还得等下一个月才能领。
她抬头看出租车的计价器:“麻烦师傅在前边的路口停车。”
“好嘞。”
下车后,夏蓝又看了一眼余额。
5人民币。
距离下个月还有十五天,那么她应该怎么样用5块钱度过十五天呢?夏蓝还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又没什么真正的朋友。
跟她玩的那些都是猪朋狗友,唯一一个好的,说得上真心话的程野又在以前死了。
夏蓝忽然听到肚子叫了,得先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再想别的。
她去买了个面包。
不是那种面包店里新鲜出炉的面包,而是打塑料包装的面包,就是学生时代在学校小卖部常看见的那种两块半一个的那种。
站在天桥边的夏蓝很惹眼。
一身名牌衣裙,身材高挑,五官出色,却拿着一看就比较廉价油腻的面包一口一口地吃着。
今晚去哪儿住呢?
夏蓝吃掉最后一口面包,俯视着从天桥底下驶过的车。
天桥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建筑,一些白领在工作闲暇时间下楼买杯咖啡或者蛋糕吃。
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人。
裴路。
他身边站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夏蓝认得还是那晚在宴会上的女生,对方好像在附近工作,无非就是白富美体验生活来打工。
他们也看到她了。
夏蓝一抬头便对上裴路看过来的那双眼睛,他疏离的目光在她拿着的面包塑料袋停顿了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