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听她说要将这些首饰送出去,别枝当即就捂住了胸口,眼泪汪汪,坚决不同意。
“这些首饰都是奴婢日夜盯着,赶出来的,花费的精力就不说了,绝对是京城独一份儿。您戴着那?么好看,出现在宴会上之后?必然会夺得所?有人的目光。可若是装在盒子里,主人家不当面打?开,埋没了这些首饰不说,还白白浪费掉宣传的机会。”
这几天和甄娴玉待在一起,几个丫鬟也学会了她口中的那?些比较超前的词,用的地地道道。
但哪怕说的再好听,甄娴玉也看穿了她的本质。
她嘴角抽了抽,“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别枝:“是的,奴婢就是抠。一想到要送出去上千两,奴婢就觉得在挖我的心。而?且少夫人您偏心,为什么银袖姐姐的衣服你穿着就不说什么。”
甄娴玉:“……”
说得好!
她本来也在想着换身衣服的。
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穿着实在是太累。
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说,为了保持衣服的形态,布料也比较硬。
不想把衣服穿变形,她就需要一直保持自己的仪态。
好累。
对上两个丫鬟灼灼的目光。
她突然就不是那?么想去了呢:)
……
最后?还是抵不住她们的歪缠,甄娴玉叹着气,上了马车。
其他的丫鬟各有事忙,跟着她来的只有别枝和银袖二人。
马车抵达万宏寺附近的隐梅园的时?候,甄娴玉隐隐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还很熟悉。
“为什么要请傅世子的夫人来?而?且你们请她来之前怎么没有告诉过我?本郡主要是早知道的话,才不会大雪天的来你们这里参加什么赏梅宴!”
甄娴玉一把掀开车帘,果?然看见不远处急的跳脚的那?个人正是清芜郡主。
站在清芜对面的是她并?不熟悉的年轻夫人。
她面露无措,被清芜郡主指责的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甄娴玉轻咳了一声,提高了一些声音,语气里仿佛带了一些难过,“不知道我如何得罪了郡主?竟然让郡主对我厌弃至此?”
清芜郡主闻言转过身。
入目便是一个披着大红披风的娇艳美人。
云鬓高挽,发钗精致灼人,她斜倚着车壁,一手扶着发髻,一手搭在丫鬟的手心,姿态秀雅又?带着些文弱。
冬日的阳光并?不怎么热烈,但是落在她发饰上折射出的光,却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清芜郡主浑身一僵。
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她的缘故,还是因为说她的坏话被她当场抓包。
总之她的脸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红红白白变换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她冷哼了一声,使劲跺了一下脚,语气竟然比甄娴玉更加幽怨。
“夫人是没有得罪过我,但是本郡主对你们国公?府真的是怕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见甄娴玉下了马车,立刻后?退一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我以郡主的名义命令你,今日起你不得靠近本郡主十?步以内。”
她的话落下,还在周围未来得及进去的其他夫人纷纷瞳孔地震,一脸错愕地看向甄娴玉。
不过在看见她的第一时?间,众人纷纷愣。
片刻后?才勉强收回视线。
之前甄娴玉唯一一次在大众面前露脸,是太后?的寿辰宴,但那?个时?候她太低调,再加上很多?夫人并?没有那?个资格入宫,严格意义上来说,京城大部分的人都没怎么见过她。
对她就更别提了解了。
清芜郡主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交换眼。
一些没见过她的小门小户见她惹得清芜郡主这般厌恶,觉得她这个世子夫人,也无需怎么在意。
见过甄娴玉的那?些夫人里,有些家中消息灵敏,已知道傅淮安最近抱恙在家,眼看着人已废,除了祖上余荫再无其他可能,对甄娴玉这个初入京城无甚根基的乡下世子夫人,便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纷纷无视她结伴而?行。
不过,想虽这么想,但她们的眼睛却不受自己控制,不断地落在甄娴玉身上。
她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好看?
呜,绣在布料上的是银线吗?低调又?奢华,行走间,光晕隐隐闪动。
还有她头上的首饰,做工无比精巧,华贵又?不喧宾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