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季思情道。
苗代芬年龄合适,但文化水平较低确实是个麻烦,毕竟七部的装备再设计成傻瓜模式终究还是要操作的,要是麻麻也不会,就算招进来了也没法派出去出勤。
不过不管合适不合适、招不招进来做特招外勤,民间的异化者七部都是要进行监管乃至接触的,免得其中一部分人自觉“身怀利器”后误入歧途——光是让民间异化者认知到特管局登记的跟t一样的“天赋异禀”者数量众多、t并不特殊特别,就能省去不少后续麻烦。
以白老三为首的异化者犯罪团伙案例在前,这事儿可不能轻忽了。
办完正事,季思情便打开微信,准备接跑腿活干。
过了十号她就干满三个月实习期、可以转正了,下个月能到手的工资能升一截、还能分配到七十平无公摊的干部住房,但跑腿这兼职季思情并不舍得就此抛弃,毕竟虾米也是海鲜蚊子也是肉,穷惯了的人哪还会嫌弃肉多的。
正要发朋友圈提供老客户们本日正常开工,安姐又打了电话过来。
“小季,去一趟北山区,刘队那边有疑似异常事件,你去现场看看。”安姐简洁地在电话那头交代。
“哦哦,好的。”季思情忙不迭应下,删掉要开工的朋友圈,骑着小电瓶直奔地铁站。
中午十二点,下了地铁后又转乘了公交车的季思情,赶到了北山区金融城旁边的北山派出所。
来的路上她打电话联系过刘队,一进派出所的门就看见刘队已经等在那了。
刘队有丰富的跟七部合作的经验,二话不说招呼季思情上车。
“一小时前,咱们这边的同志接到个报警电话,天丽小区七栋50室有个住户在家中溺水。”
季思情刚把安全带系好,刘队就一面催促同来的便衣刑警发动车子、一面对季思情介绍。
“溺水?家中?”季思情一时间有些没能理解这两词儿是怎么联系到一起去的。
要说是在浴缸里溺水——g省人只要没啥喜欢洗浴缸的特殊爱好,一般人家里装修都懒得弄这玩意儿的吧?!
“没错,这个人是在自家客厅里溺的水。”刘队道,“他老婆发现不对的时候这人脸都青了,赶紧报了警,现在两口子都在北山人民医院检查伤情。”
“哦……诶?两口子都?”季思情惊讶地道,“他老婆也溺水了?”
坐副驾驶座的刘队停顿了下,回头道:“家暴。”
季思情:“……”
“放心,这事儿都到咱们手上了肯定不会不管,这不在做伤情鉴定了吗。”刘队晓得季思情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小年轻,解释道,“北山区派出所这边没有这户人家的报警记录,估计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报过警,大约女方也有难处,派出所已经在联系街道办和妇联的同志了,会有个交代的。”
季思情无奈地点头。
她老爸老妈红脸争吵是常事,要说动手那可没有过。
但她也见过镇上的人家打老婆,那可真是往死里打,左邻右舍都听得到女方哭喊,小孩子都会被吓着。
“男的打了老婆,然后在客厅里溺水……这事儿确实是不大对劲啊。”季思情摸着下巴思索。
小区的居民楼大多大同小异,哪家水管漏了都没可能说会积水到让人在客厅里溺水的程度;毕竟现代的房子大多都会布置好几个地漏,真是地漏都不好使了,水也会从阳台、门啊啥的流出去。
而且听刘队的介绍,溺水者的妻子一开始是没发现其溺水的,也就是说这家客厅里的积水不会显眼到一看就能把人溺死的程度。
“难道是有什么水鬼之类的高能体跑出来了?”这个念头,理所当然地出现在季思情的脑子里。
但这个猜测吧,季思情自个儿都觉得不靠谱……水鬼不是应该在什么湖啊、池塘啊、河流沼泽啊这些地方出没的吗?怎么会跑到小区居民楼里去搞事情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间,刘队把她拉到了出事的天丽小区。
出事的人家在天丽小区七栋十五楼,因为那家两口子都还在医院的关系,刘队直接联系了物业,让物业来开门。
上到十五楼,一从电梯里出来,季思情就“咦?”了一声,驻足在走廊上,凝目四处打量。
这一楼层的的灵气,怎么有一种熟悉的、凉丝丝的感觉?
第99章 威胁程度
事发的50室,男主人叫谢元魁,三十四岁,贵安市本地人,在北山区商贸城经营着一家洗车店。
女主人叫石简雅,三十四岁,婚前户口在g省黔南自治区,婚后迁到贵安,家庭主妇。
上午十点半左右,石简雅打电话报警,两名民警在接警十五分钟后赶到现场,伤痕累累、惊魂未定的女主人石简雅给民警开了门,惊疑不定地说了句“我老公好像溺水了”就昏厥了过去。
出警民警联系物业,一名民警在两名物业保安的协助把谢元魁、石简雅夫妇俩送往附近的北山人民医院,另一名民警留下来勘查现场。
根据勘查现场的这位出警民警提供的情况,报警人石简雅身上有多处肉眼可见的软组织挫伤,很明显在近期内遭受过家暴;送医时其穿着的衣物和室内拖鞋并无水渍、湿痕。
民警进入50室时,男主人谢元魁倒靠在沙发上,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口鼻处有水沫渗出,满头满脸都留着大量水渍,上半身穿的家居服尽数湿透、下半身穿的棉裤到膝盖位置也是湿淋淋的,但膝盖下到裤管处却较为干爽。
让民警立即联系市局、并让市局方面立即联系了七部的原因也就正在这儿——50室住户家的客厅里,只有男主人谢元魁的身上和所坐的沙发区域被水浸透,而沙发的其它地方、包括谢元魁脚下的地毯,都保持着干爽状态。
这种就好像是一大团水凭空出现、包裹住男主人的上半身并使其无声无息溺水、连身在厨房的女主人石简雅都没听见动静的诡异情况,那必须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当然,这种情形也可能是谢元魁被人搬进浴室里溺水、再搬回来放到沙发上,但问题是身上的水已经把屁股下的沙发区域都渗透的谢元魁在搬回途中不可能不滴水,滴水的话就会在浴室到沙发中间的地毯上留下大量水渍,所以这个猜测并不成立。
事发一个多小时后的现在,季思情、刘队在物业开门后进入50室,还能看见客厅内正对电视墙的布艺沙发上,看到被水浸透的那一处区域。
一月份的g省平均气温在零度到十度之间,属于确实会有点儿冷但还不至于不用暖气空调就忍受不住的程度,大部分的g省人都没有装空调的习惯,只有一部分有老人和孩子的人家会在家中装空调。
谢元魁、石简雅夫妇并未生育,也不与长辈同住,家中并无空调暖气,只在客厅里放了一台烤脚的电暖桌,与茶几并列。
换言之……50室不存在空凋或暖气把水渍烘干了的说法,除沙发上的水渍往两边扩散了不少外,其它地方还保持着报案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