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瞥了她一眼,“早上她坐那车来被造黄谣,影响很不好,我一会儿得帮她去老师办公室澄清一下。”
周雨彤:“……学生会还管这个?”
“我们只管收集资料。”苟安说,“但我这是乐于助人,帮忙澄清流言蜚语,跟学生会有什么关系?”
她表情轻浮地吹了吹手中的资料。
纤细的指尖弹了弹照片上那张冲着镜头在微笑着的姣好小脸。
……
结果就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刚下课,苟安便被背着书包的陆晚拦在了学校门口,红着眼看着是哭过一轮的小白花女主嗓音尖锐地质问她,贫困生补助的事是不是她干的。
在学校门口等苟安的周雨彤和陆晚那是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她又是这副被一万个人霸凌过的德行,周雨彤当下就想冲上来给她两下。
苟安伸手拦住了她。
“陆晚,早上跟你说过了,开战了啊。”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面前那张气的煞白的脸蛋,“你不会以为我在开玩笑吧?”
苟安停顿了下。
续而一脸无辜地望着陆晚。
“几千块而已,周雏连学费都交不出来了?还是你身为周雏的亲女儿,连这几千块也不想放过,虽然钱不嫌多,但是这种钱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同学吧——”
她说完,校门口已经有一些人看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苟安可是清清楚楚提到了“贫困补助”,很多大学里有家庭条件其实并不困难的人瞎搞去贪这笔钱,导致真的有需要的同学申请不到……
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目光刺得陆晚肩膀蜷缩了下,咬着后槽牙,恨恨地喊了声“苟安”。
苟安冲她微笑了下——说实在的,跟贺津行凑一起久了别的没学会——他那一脸虚伪的笑她学的飞快,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少了那么一丢丢优雅矜贵,多了很多的欠揍。
“别叫我的名字。”苟安慢吞吞说,“这还没完呢,陆晚。想要陈近理的研究所实习名额,明年给交换去德国的名额加码是吗?”
她停顿了下,看着陆晚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似的,猛的瞪过来。
“那我告诉你哦,无论是研究所名额还是交换生名额,你一个都别想拿到。”
她收了笑,掷地有声地说完每一个字,语气让人毫不怀疑她完全是认真的——
“不可能,至少研究所的实习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签了合同我能当着你面撕了,你等着看吧。”
“苟安,你凭什么!”
“凭我是苟安。”
“你——”
“别你呀你的了,能走开了吗,看到你就心情很不好。”苟安蹙起眉,真情实感地说,“想拔出魔杖大喊‘呼护卫‘那种。”
周雨彤:“……”
在来得及夸奖苟安花样百出的骂人方式前,周雨彤拍拍她的肩,“咒语真实有效,你的守护来了。”
苟安回过头,就看见身后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迈巴赫,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身正装的贺津行弯腰,长腿从车上迈落下来。
“好可惜,居然是人形的。”
周雨彤面无表情地说。
“我还以为会是一大群土拨鼠军团。”
第00章 一封简历
周雏人至中年,颜面尽失。
贺津行昨晚在苟宅待到半夜两点多, 直到江愿问他和苟聿你们准备守着我家大门口守多久,她要是强行想要出去,你们俩貌似谁都拦不住。
对于苟安的纵容一直是私底下,贺先生还没当面被指出过有疑似耙耳朵的症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能假装在看手中那份晋山码头的规划图, 前一秒他还在和苟聿为了沿海的海岸线部分到底放赌场还是海洋馆争执不下。
苟聿倒是习惯了自己管不住女儿的事实, 笑嘻嘻地对江愿说,所以你也在这嘛, 要不要再来一杯铁观音, 毕竟不知道她准备熬到几点才睡?
江愿翻着白眼上楼睡觉去了,好在这个时候, 二楼那不安的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也停下,透着光的房间终于熄灯。
贺津行终于不用装模作样再看那张看了一晚上的规划图, 放下了图纸, 对苟聿强调了下, 他还是觉得最佳位置该放盈利最强的部分以回馈客户体验。
苟聿都要笑死了, 嘲讽他:「赌场靠海只是方便某些输得精光的人跳下去而已,赌徒要什么客户体验观光风景,他们只想赢钱。」
他说的其实又有点道理。
贺津行抓过笔暂时给那块地写上了苟聿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圈写了个“暂时”的“暂”字,然后面无表情地把规划图拍回岳父的胸口。
「你态度好点, 」苟聿提醒他, 「明天早上起来我还能替你在我女儿面前美言几句。」
贺津行只觉得苟聿画饼画到自己头上来了,实在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