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招惹,不是撩拨,只是纯粹地给予。
他?不想要答案了,只想将歉意都揉进这个吻里。
他?克制地没有撬开她的牙齿。
他?受伤的那只手捧着她的脸,相?交的鼻息让她好像身处幻境之中,纱布粗糙的质感又帮她确认了现实的存在。
另一只手仍在她衣袖中停留,穿过她整个袖子跟她肌肤紧贴,扳着她的肩胛骨,将她往他?的方向摁。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躁得好像血管里都是痒的。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也抛去了脑中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狂风巨浪席卷了她这艘孤零零的小船,却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始终托着她摇摇欲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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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最走出梁遇唯的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
整栋楼里都已经熄灯了,只留下身后一扇发光的门,和远处预估不出距离的微弱的“安全出口”的幽幽绿光。
是要退回那扇门,还是忘掉那扇门里发生的所有事,去往安全出口?
她缓慢地往前挪了两步,身后的门忽然打开又关上。
身后高大身影立在她和门之间?,让她险些撞上他?胸口。
一片黑暗之中,梁遇唯说:“我送你。”
因为手上的伤,梁遇唯上班并没有开车。
两人到?楼下,陈最伸手拦出租,梁遇唯却扯她回来,在手机上叫了辆专车。
当专车司机戴着白色手套出现时,她眨眨眼,说了句“奢侈”。
梁遇唯暗笑。
两人一起坐上后座。
刚上车,梁遇唯便提醒司机,将后排空调冷气再开足一点。
陈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她穿的是长袖,而现在是能让人热昏过去的盛夏。
他?好像从来都不需要提醒似的,永远会先一步为她考虑,却从不问她为什么大热天还要裹得这样严实。
而?刚才,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他?像是直达目的地一般地,触到?她的伤疤。
他?却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惊讶的成分。
他好像并不觉得稀。
陈最从前就怀疑过,而?现在,这?种?猜测像疯狂蔓延的植物,已经占据了她几乎全部的思绪。
高中时期,虽是集体生活,但市一中是走?读制,学校并?无宿舍,因此?除了盛惠,没人见过她的伤疤。
到?了大?学,跟室友们朝夕相?处,是无论怎样也瞒不住的。
看过她伤疤的人,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无一例外眼睛里会流露出惊讶和恐慌。
她便以为她本身的样子是可怖的。
可刚才,看他?稀松平常淡定的样子,她紧绷的经忽然放松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丁一也曾说过的话。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会陷下去一块。
她的心正在大面积塌方。
陈最看向车窗外,一路忐忑。
她拒绝了他的告白,却又跟他?接吻。
她恨自己的不坚定,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劣。
他今晚并未提及让她做恋人的请求。
他没有再索要她的答案。
到?她家,梁遇唯跟着她一起下车。
她问:“你怎么也下车了?”
梁遇唯耸耸肩:“我打车的时候就定位在这儿。”
什么?意思,他今晚不走了吗?
她脑中又开始自动播放一些禁忌的画面。
在她那个小家中。
她不知?这?些想法为何会钻进她脑中,也不知?道梁遇唯有没有看穿她讳莫如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