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坐起身,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一些,用质问的语气对他道:“谁让你来的?”
又想把他让他滚是吗?
江池渊垂眸,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他对自己近乎抵触的态度,便看到他忽然弓起身,拼了命似的捂着胃干呕。
江池渊下意识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体,却意外发现他的皮肤滚烫。
“……”
他语气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对自己好一些就真的有这么难吗?”
江池渊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看他眼尾渗出的生理性泪水,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泛着疼。
时玖凛咬着牙,不出他所料嗤笑一声道:“滚远点,没人比我更爱我自己,用不着你假惺惺——啊!!”
话音未落,腺体旁边那一小块皮肤便被江池渊发狠死死咬住。
时玖凛身体瞬间不受控制软了下去,几乎是瘫在江池渊怀中。
“别……别碰那,操.你妈的,滚啊!!”
“不继续嘴硬了?”
江池渊松开口,语气毫无起伏,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他捏住时玖凛下巴,逼他抬起头,吻他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和在脸上残留着的半透明泪痕。
时玖凛也不知是单纯因为胃疼还是别的什么因素,眼泪止也止不住。
他忍了很久,却还是在江池渊面前露出了缝隙。
“为什么偏偏是我,凭什么所有的罪责都要扣在我头上,你们凭什么啊……太恶心了,真的。”
他本以为自己会撕心裂肺吼出这句话。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的太多,还是潜意识早已认命一般接受老天给他安排的这一切,时玖凛只是小声呜咽,眼睛浮出几根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他忽的抱住江池渊,把头埋在他的脖窝处,心脏跟着不断痉挛的胃一起颤动。
凭什么亲眼看见母亲死的是他,年少时差点被发情期og强了的是他,被囚禁起来折磨的还是他。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有着令旁人羡艳的腺体等级。
可现在转身再去回望时,却发现自己活在这世上这么多年,竟然贫穷到一无所有。
他没有童年,母亲早逝,父亲视他为累赘,身旁朋友为了得到他的庇护拼了命的阿谀奉承,如今甚至丧失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就连所谓优越的等级,似乎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命硬一些,不至于那么轻易死在魔爪下的前提而已。
为什么老天待他如此不公。
江池渊对乔萧睿的事一无所知,也不明白又是什么刺激到了他让他半夜买醉,却也还是用力回拥住时玖凛,喃喃道:“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更何况你并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