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并不想承认,可他又没法不承认。
在知道庄池是那个变态之后,渡过最初的光怪陆离,余下来的竟然不剩什么多余的恐惧情绪。
或许是庄池太过百依百顺。
或许是对方多年如一日的珍惜与爱意。
他们到底生活多年,周眠永远能清晰记得对方下意识对他保护的举动。
那更像是对方刻在骨子里的某种信念。
周眠向来是个胆小鬼,可他从来不怕庄池。
但是伤害就是伤害,它永远像一道伤疤一样,横跨在两人的中间。
周眠即便如何优柔寡断、贪婪好财,也不会允许自己继续待在对方的身边。
这是对曾经那样恐惧绝望的自己的不负责。
周眠像是终于卸下来压在身上的大包袱一般,他缓步走近洗手间,伸手接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苍白无色、额头的发丝卷而杂乱,两眼黯淡无光,还有眼下因睡眠不足而导致的黑眼圈。
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可他又恍惚觉得,这是自己人生新的开始。
他终究还是重新回归普通人的行列,不必跟在天之骄子的身后,而是去做一些庸庸碌碌但是足够平凡幸福的小事。
当然,周眠有些分的想,他还有曾经从庄池那边得到的无数的财物。
这些都足够他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就在周眠放松下来的时候,敲门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周眠听到门外有人用柔和的声音道:“客人,您的晚餐送到了,方便开一下门吗?”
青年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毫无防备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推着餐车的男人身材消瘦,微微垂着头,帽子挡住了对方的眉眼,看不真切。
周眠没有过度细究,总之不会是庄池派来的人,崔和雅说过,会帮着他看着对方,不会让庄池来打扰他。
他这样想着,转身关门,身后却有一只手拿着什么猛地捂住他的口鼻。
周眠惊的整个人如脱水的鱼不停地挣扎,对方似乎见他挣扎地厉害,另一只手便将他的腰身死死抵压在门框边。
男人看上去消瘦,力气却古怪的大,周眠被对方压制着近乎动弹不得。
没一会儿,周眠眼前便开始模糊起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逐渐无力的身体与耷拉下的眼皮。
心中近乎涌上一股绝望的崩溃。
身上压制自己的气力在逐渐松散,周眠感觉自己似乎落入了对方的怀中。
模模糊糊间,他听到了一声极熟悉的轻笑。
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落在略显干涩的唇边。
随后,男人的手指不慌不忙地开始按压他的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