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直接就把东西掏出来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回来门口有人堵着?”
李敬反问。
“……”
陈雨然语塞,道。
“我的。”
说着,她低声询问。
“两具妖尸,哪个是孟成凤?”
“小的那个。”
李敬回应,道。
“大的那个是她秘书毕修文,两人有一腿。”
说话间,他将遇到两人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下。
陈雨然倾听过他的言语,抬头望了他一眼,道。
“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一个人蛮干,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说着,她低语道。
“妖尸先放这里,让孟家这些旁系亲属闭嘴也好,记者什么的不用管。我让鉴证科的人做下取证,确定孟家父子是死于孟成凤的毒素。剩下的事你先不用管,去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提交到巡查系统里。”
“……”
李敬。
听得报告二字,他就感觉头大。
尤其眼前这一出,有很多事不能写出来。
月玲玲是妖,得避开。
孟家父子手里掌控着许多妖,同样得避开。
这些东西写出来,是要出大乱子的。
撇开眼前嫁给了孟家旁系的五只女妖,那些遭受欺辱利用的妖已经够惨了,好不容易“熬死”了孟家父子,有了重获自由的机会,要再被巡查盯上,纯粹是在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李敬不是圣人也不是圣母,但他不愿做这个恶人。
再不济,给他提供了关键头绪的月玲玲铁得关照一些。
要不是有月玲玲的坦白,他这会可能还在情杀与复仇两个可能性之间绕不出来。
即使有留意到孟成凤回国两天便又出国的讯息,他也未必能将其与此事联系起来。
孟成凤的事业本就在国外,人回来办事又重新出国没啥问题。
父亲兄弟的死讯,她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
在场已有月玲玲这么一个直系亲属在,巡查也不会多事按部就班把死讯通知所有亲属,由前者自己去处理。
更重要的一点是。
就算李敬有想到孟家父子都是在床上遭的毒手,也更多是怀疑两人是常在河边走不小心湿了鞋,怀疑不到孟成凤这么一个已被收养十多年的养女头上。
暗叹一声,李敬往办公楼里面走。
陈雨然跟着进来的同时,低语道。
“案子到这里谈不上结束,事情未必是孟成凤一个人干的,她背后可能还另外有人。情报科正在追查孟成凤的人际关系与财务状况,不过这事应该轮不到我们了,不用操心这些。”
说着,她回首看了一眼,摇头叹息。
“孟宏图收养了一个人形妖物作为养女,他本人多半是知情的,甚至因此获取了不可言说的利益,孟家其他人怕是也有不少知情者。至少在我看来,这一家子没几个是干净的。这事我们管不了,其中牵涉到的各种利益与猫腻太敏感,得等他们自己闹出乱子来,巡查局才有可能介入。”
听得陈雨然如此言语,李敬看了她一眼,无声点头。
陈雨然办案的经验,到底还是还丰富的。
明明不知详细,却已意识到孟家与人形妖物有很深的牵连。
但仅此,无法作为深查孟家的理由。
孟家背后牵连甚多,鬼知道能扯出多少怪怪的人和事出来,孟家人与这一家有牵连的人为求自保不可能坐视巡查就这么追查下去,到时巡查局花费了人力物力反而惹一身腥,不值得。
……
进了办公楼,李敬径直上去二楼找了间安静的办公室,着手书写报告。
隶属环宇文化传媒的员工仍还滞留在办公楼里,辅查科人员正在一对一进行盘查做笔录,楼下太吵了。
这份报告,李敬一写就是两个小时。
一个是报告令人头秃,另一个是平板扣字没那么顺手。
在他写报告期间,陈雨然来了消息,鉴证科确认孟成凤尾针内毒素与杀死孟家父子的毒素是同一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