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要不别做了,可时绥却把笔拿了起来,微微仰头看他,等着他教。
时绥像是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草,比谁都坚韧,更不需要他多余的担心。
——
有陆淮知帮忙梳理思路,时绥没几分钟就将最后一问解答出来。
触类旁通,另外几题也是。
做完这几题,时绥呼了口气,唇角甚至翘起了一个小弧度。
陆淮知偏头看他:“高兴了?”
时绥立马将嘴角的弧度压下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淮知没拆穿,“有水吗?我有点渴,还想顺便吃感冒药。”
时绥下意识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水应该还是温的。”
他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包含的关切意味太浓。
不过已经说出口,他也没办法收回去,只得僵着手举着杯子。
陆淮知伸手接过杯子,“时绥,我感冒了,用一个杯子喝水会传染。。”
昨天在操场的时候时绥就心大地把杯子给他喝水。
“这有什么?”时绥不认为自己的抵抗力低到了这个程度,“再说,我之前感冒的时候不也用过你的——”
话说到中途,时绥想起什么,眼睛瞪大。
陆淮知的感冒不会就是这样来的吧?
陆淮知坐实了他的猜测:“就是这样传染的。”
时绥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饶是他经再粗,也知道用同一个杯子,互相传染感冒这种事很暧/昧。
时绥很想把自己递出去的杯子抢回来。
陆淮知看着时绥虎视眈眈的表情,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你家里有其他的水吗?就算不是温水也没关系。”
时绥:“……”
还真没有。
就算重新烧开也要等凉,一来二去太耗费时间了。
陆淮知见时绥这么纠结,笑道:“其实没那么容易传染,杯子洗干净就行,你别怕。”
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时绥感觉现在反悔倒真像是他心里有鬼,只得闭上眼,“算了,随你。”
旁边传来杯子被拧开的声音。
时绥闭着眼睛胡思乱想。
他什么时候用过杯子?好像刚刚写题的时候就灌了一口。
杯子边不会有饺子味吧?
他吃完饭漱口没?
时绥眼睛是闭上了,眼珠子却不受控制地在眼皮底下转。
他形容不出那种怪的感觉,像是事情的发展渐渐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