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还狠狠得罪了祁王,永州目前扩军五万,他再敢猖狂,祁王铁定不会放过他。”
沛县。
听闻陈庚年被皇帝打发回江县,祁王一声冷笑:“目光短浅的东西,当时若是肯归顺于我,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局面。皇兄那人,做孤家寡人做久了,难不成还真指望他对哪个臣子施舍真心?传令下去,一旦陈庚年把手里的骑兵和火药武器交出去,让我们的人想办法去分一杯羹。”
金州。
行宫里的皇帝听闻陈庚年听话灰溜溜返回江县,癫狂的放声大笑。
这一局,他确实把陈庚年算的死死的!
前有皇帝、后有祁王。
中间还有个时刻等着放冷箭的倭人。
江县似乎走上了绝路,陷入了死局。
但——
绝对不是这样的!!
凉州城,知府衙门。
闭城许久,但仍旧在关注着天下局势的娄献,在听闻此事以后,表情一直在踌躇。
“哥,让我去吧。”
娄姝清丽的脸上浮现出坚毅:“凉州地理位置关键,不能动。一旦你动了,以凉州的名义帮助县太爷,不仅会给凉州招来祸害,甚至也会给江县招来更惨烈的打击。”
娄献闻言有些惊异:“你去?”
娄姝闻言傲然道:“这数年来,我手底下的人,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百姓都有。他们都是最普通最普通的百姓,在这乱世里讨生活。但正因为不起眼,这些人可以作为‘眼睛’,去定州、宁州、永州乃至金州,盯着我们的敌人。县太爷如今被围困到江县,凉州只有六千守备军,全部交给他,也起不到关键作用。但他人可以困在江县,眼睛却不可以,他一定会需要无数双眼睛,去分析天下局势。”
看着短短数年来迅速成长起来的妹妹,娄献笑的很欣慰。
虽然他很不舍,但最终还是叮嘱道:“万事小心。”
当天,闭城许久的凉州城门被打开。
娄姝赶往江县。
而一部分曾经流浪来凉州的流民,则是四方散开,重新以流民的身份,朝着各方州城赶去。
不仅如此。
天祝山一战,那些曾经被江县人‘投喂’过的可怜奴役,那些曾经被江县人打败的士兵,还有凉州苍县被江县接济,开始恢复生机的县区,被陈庚年解决疫病的定州,甚至远在金州的内阁老首辅,都在行动。
离开天祝山后,奴役们过的并不好,因为世道很乱,许多人的家都不在了。
就算家还在,可也无力应对高额的粮税,和强行征兵。
奴役们过的苦啊。
正因为过的苦,所以不停念叨曾经在天祝山和江县人相处那几天的甜。
乱世纷争属于权贵。
陈庚年的数次石破天惊出场,迅速在各方权贵当中引发轩然大波。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陈庚年’、‘江县’的名头,其实也润物细无声一般,在无数百姓当中悄然口口相传。
乱世凄苦,路上无数流民饿到身体困倦,眼麻木,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这时候,有一波流民当中,突然传来惊呼声。
大家以为是他们发现了粮食,纷纷一拥而上,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们在高声谈论一个叫做江县的地方!
“听说江县的人,住水泥砖瓦房,穿棉布衣裳,三餐顿顿吃肉,饭后还有油炸糖糕和冰激凌甜点!”
本来已经陷入绝望的流民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激动的瞪大眼,仿佛被注入了生机。
甚至有人听得嚎啕大哭。
他们就知道,他们就知道!上天不会如此刻薄绝情,乱世当中,总是会存在有一片净土的!
果然是有的啊!!
一处贫瘠的山林里。
有数千残兵败将窝藏在这里,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了,可始终不敢出去。
因为他们打了败仗,是逃到这里来的。
世道太苦,好多兄弟都死了,朝廷让他们拿人命去填,这谁肯去?
“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我一个在永州的兄弟给我写信,说在凉州有个地方,叫做江县!那个县区,有吃不完的粮食!而且他们还有强大的火药武器!听说有五千草原蛮子骑兵去江县抢物资,被炮铳轰的当场跪地投降了!”
什么?
听闻这话,山林里无数士兵们都震惊的站起来,随后眼变得无比炙热。
金州。
皇帝本来还得意于摆了陈庚年一道,正在癫狂大笑。可随后又开始愤怒生气,因为被他赶出金州的那帮学子,仍旧在四处散播一些‘皇帝昏聩’的叛逆之言。
愤怒的皇帝立刻派兵去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