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心里对于打仗,肯定是担心的、害怕的。
可担心没用,干活儿才有用呐!
“哎呦,每次一到打仗的时候,我这心里就难受。”
“谁不是呢,但咱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在家里瞎难受,还不如来地里干活儿嘞。咱把粮食收出来,以后士兵们饭不够吃了,咱都能给他们凑一凑。”
“商贸街仓库里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明年等苍县的粮食收上来,咱们也算是给县太爷帮上忙了。”
“大家别担忧,往好处想,县太爷拿下定州,我们的商贸链就又打开了。”
“话虽如此,可还是担心啊。”
“是啊,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幸福日子,现在又要打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人们在地里忙碌,虽说不耽误干活儿,但心里仍旧在揪着。
打仗,永远都是百姓们最畏惧的事情啊。
可没办法,从县太爷,到江县百姓,都身不由己。
生逢乱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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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县区里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
陈庚年则是带领着一百机营士兵,悄悄抵达苍县。
这一次,他要独自带领皇帝送来的一千人出征。
裴宝来带兵暗中尾随,胡铭正在安置苍县,于是镇守江县的任务,就交给了富春。
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打仗这种事情,就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江县的人,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到让自家县太爷,真带领这群不熟悉的金州士兵征战。所以解决的办法是,偷偷撤掉一百人,把机营的人换上去。
金州来的士兵还算不错。
因为从祁王那里坑来了五千两银子,所以江县也不吝啬,给金州士兵配备的伙食,和江县自己的士兵都是同一个水平。
除了提供不错的伙食,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陈庚年没有露面,也没有派人接手这支军队。
士兵当中,那位级别最高的千户,应卓,数次要求请见陈县令被拒绝后,自发组织士兵们开始锻炼。
应卓是个很有能力的。
这一千士兵被他管理的很好,纵然没有人盯着,他们每天的训练也从不懈怠。
当然还有个原因,金州的这批士兵,知道自己是要上战场平叛的。
现在不努力训练,将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机营的人在苍县外清理探子,偶尔也会来军营观察这群金州士兵。
结果越看越满意。
吴恒甚至跟县太爷建议,把这群兵收归己用。
可到底是皇帝派前来的人,想要收服,哪有那么容易。
定州一战过后,经病皇帝会不会把这些人要回去还两说呢。而且——谁能保证这一千人里没有被塞进探子或者奸细呢。
所以陈庚年为了不走漏风声,暂时不准备告诉这群金州士兵实情。
现在装的越像,打仗的时候才会有效啊。
“陈县令来了!”
苍县军营里,听说陈县令终于露面了,金州的士兵们纷纷走出营房。
千户应卓已经为此发愁小一个月了,如今终于能见到陈县令,急匆匆走出来,准备和对方商议如何平叛的事情。
结果还没等应卓开口呢,就被对方叨叨的骚操作给搞蒙了。
陈县令命人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把佩刀,两个模样怪,似弓非弓的器物。
佩刀戴着灰不溜秋的刀鞘,上面还特地缠绕了麻绳防止他们提前抽刀,卖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至于那类似于弓的东西,挺沉的,晃动的时候还沙沙作响,但暂时看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其实是因为弓弩暗匣里装了精钢箭,所以重量很沉。
可要是不打开箭匣,一时间还真看不出这是什么,看似是弓,却没有搭箭的地方,更何况也没有配箭。
“各位,本官是江县县令,奉陛下的命令,即将带领你们赶往定州平叛。经过一个月的休整,本官能感受到,你们身上的功都醇厚、增进了许多,实在可喜可贺。”
一身县令官袍的陈庚年,煞有介事的说着令士兵们绝望的话:“这刀、和弓,也都经过了陛下的功加持。等我们赶往定州以后,你们务必不能辜负陛下所托,从一千人变成一万人,然后拿着这刀,切断敌人的刀,替陛下收复定州!”
“……”
士兵们闻言情愤怒,还有人出言咒骂,准备将手中的刀、弓摔掉。
什么刀、弓。
这是不拿他们的命当回事啊,从跪在行宫外接收皇帝的功开始,这场闹剧到现在仍旧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