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禾欲哭无泪, 在心中暗暗后悔,方才是怎么想不开才会撩拨他的?!
傅景辰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嗓音带着无尽的情.欲, “不要这样看我, 会忍不住想吻你。”
黎星禾倏地闭上眼,吓得?一动不动,隐隐作痛的手心似乎提醒她, 不能?再来?。
傅景辰瞧着她这副鹌鹑样,不禁轻笑?出声,重新将?她抱在怀中,嘴角弯起?餍足的弧度, 阖上眼与她一起?睡去。
私人?飞机在临肃的上空划过,留下一条白色的长尾巴。
黎星禾与傅景辰走出港城机场,看到傅景鸿竟然亲自到机场接他们。
他见到两人?牵手走出来?, 将?视线先投放在黎星禾身上, 关心询问:“星禾的身体没事吧?”
黎星禾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大哥担心了, 我没事。”
傅景鸿温和颔首, 抬眸看向傅景辰。
他的唇线渐渐拉直, 停顿了一瞬,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而后才淡声道:“阿辰,你想去医院看看吗?”
傅景辰沉默了半响,拉着黎星禾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上前,推着傅景鸿的轮椅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后,俯身将?他抱到黑色商务车的座椅上,动作熟练地收起?轮椅。
黎星禾目视着两人?的动作,眼尾微微泛红,她跟大哥接触的不算多,但仍然能?看得?出他孤冷要强的性子,如今处处需要人?照顾,他的内心一定很难受吧?
傅景辰不是第一次见,心中仍觉得?不适,他轻轻摇了摇黎星禾的手,“我们也走吧。”
说着,两人?坐上那辆挂着港2车牌的迈巴赫。
黑色的奔驰商务在前,迈巴赫在后,一路开到了全港最好的圣玛丽医院。
傅景辰侧目看向黎星禾,俯身亲了亲她的下巴,缓缓说:“乖,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黎星禾点?点?头,勾起?唇角,温声回答:“好。”
兄弟俩一路沉默来?到病房门前,傅景辰没有让保镖继续跟随,从他手中接过傅景鸿的轮椅,推着他走了进去。
傅兆垣如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戴着呼吸仪,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的瞪着他们。
傅景鸿见到他这副模样,想起?在车祸过后,他从医院醒来?,得?知自己的腿也许之后再也无法站立时,那种剜心剔骨的疼痛。
如今的他,像是个?废人?一般,只能?靠身边的保镖将?他抱来?抱去,简直为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看不见未来?的灰布,遮住了他的心中仅剩的光明?。
思?及此,傅景鸿幽深的目光愈发冰冷,说出口的话如同冰刃,一下下刺进傅兆垣的心脏:“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会替你收尸的,也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父子情分?。”
傅景辰一言不发的盯着傅兆垣,他的眼里丝毫不见悔意,满是对他们兄弟的怨恨,不由得?自嘲地笑?笑?。
“我们走吧,”他推起?傅景鸿的轮椅,朝着病房外走去,“星禾还在车里等我。”
说完,两人?便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傅景辰将?大哥送回车上,随后回到黎星禾的身边,打开车门后,他一下子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哑着嗓子说:“让我抱抱。”
黎星禾没有拒绝,慢慢地拍着他的背,一如他曾经哄自己那般。
一行人?回到老宅。
傅景辰朝着黎星禾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房间等自己。
他知大哥的生活习惯,便推着他的轮椅来?到书房,临出门前,他凝视着傅景鸿的身影,话里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大哥,你去做手术吧,医生说过你是有希望站起?来?的。”
傅景鸿低嗯一声,薄唇微动,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郑重其事道:“好。”
傅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默默替他关好书房的门,回到他和黎星禾的房间。
黎星禾坐在阳台,傅景辰新为她添置的摇椅上,姿态慵懒的观赏着白日的维多利亚港,听到开门声,她头也没回,温声道:“回来?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将?傅景辰心口缺失的那一大块补足。
他径直坐到她的对面,顺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对岸,耳边却突然响起?她轻柔的嗓音:“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傅景辰看向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开口:“其实,在曼哈顿时,我就喜欢上了你。你约我那日,我也为你准备了惊喜,想要向你表白的...”
对上她惊讶的目光,他垂眸淡笑?继续说:“在赴约的路上,得?知爷爷去世,大哥车祸生死未卜,我必须回来?查明?真?相。可是我无法估量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输是赢,我害怕将?你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所以才会不告而别。”
黎星禾对于他说的话,心中看得?明?白,也理解他的做法。
幸好,他们之间还不算晚。
不过有件事,她好很久了,“在相亲之间你知道是我吗?为什么会跟我相亲?”
傅景辰微怔,想起?自己在暗中做的那些小动作,不由有些许的心虚。
一年前,他将?傅家情况稳定之后,专程派人?暗中打探黎星禾的消息,得?知她是京市黎家的人?,便偷偷给黎家在港城的地皮制造了些麻烦。又想办法请人?在黎彦华的耳边提起?他的好,多次创造与他偶遇的机会,若有似无的旁敲侧击,成功让黎彦华主动对他提起?和自家女?儿相亲的事情。
只是这些,他没有必要告诉她,因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大概是缘分?吧。”
缘是天定,份在人?为。
当?晚,傅兆垣到底没能?熬过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傅景鸿与傅景辰为他举办了简单的葬礼,却没有将?他安葬到傅家祖坟,而是将?他的骨灰撒如了大概,希望海水能?够洗涤他身上的污浊。
葬礼过后,傅景辰的情绪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