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染闻言一愣。

她怔怔看着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态......莫非？

雨师染惊喜追问：“你......可是有了什么办法？”

谢予辞轻笑一声。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专注的定定注视着床上女子隐在床幔后的模糊的身形。

“——既然她如今的凡人之躯，无法承受这半副骨之重。那么，我就替她破开这仙凡之别，再造一副上体。”

第255章 两相为难

嘉荣上仙与雨师染久久沉默。

片刻后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嘉荣上仙迟疑的看了谢予辞一眼，试探着率先开了口。

“......谢公子，你......还请理智些。”

雨师染也色复杂的瞥了一眼谢予辞的态，显然也是这么意思。

——她甚至怀疑，谢予辞此时的志是否还是清明的。

倒也不是她们看不起谢予辞这个半，而是上古上皆为混沌初开天地所化，岂有人为再造的道理？

若是这般轻松容易便可造出上之体，那岂不是天地间到处都是上了？

又怎么会在天地初开、女娲盘古伏羲等上陨落以后，三界间便只余下圣帝尊太阳烛照和往圣帝君太阴幽荧两位上存世？

也不对......时至如今，这世间已经只余下圣帝尊太阳烛照一位上了。

——严格意义上将，往圣帝君太阴幽荧在九千七百余年前......业已陨落......

谢予辞色大好，他笑吟吟看向她们，道：“我很理智，怎么？你们不信吗？”

嘉荣上仙：“......”

雨师染：“......”

这话她们该怎么回答？

她们此时看谢予辞的这幅态只觉得十分渗人，该不会他真的已然急到志失常了吧？怎么都开始说起胡话了......

嘉荣上仙沉默了一瞬，换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说辞。

她觑了谢予辞一眼，试探性的问道：“......那不知谢公子，打算如何为帝君‘再造’一副体？”

谢予辞自然看出她们二人眼中的踟蹰和难以置信。

他轻笑一声，缓缓道：“世人不知我，但是想必你们二位身为九重天仙君，应该对在下有所耳闻。”

雨师染皱眉看他。

她的性情本就骄傲直爽，不懂何为委婉。此时已不耐烦再拐弯抹角，于是直言问道：“你是指哪方面的耳闻？”

昔年九重天上诸多仙官，何人不知天地间这世间有一凶？

谢予辞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嘲般轻轻笑了笑。

“谢某一生，每每被仙和妖凶称之为‘半’。但实则，不论是太阳烛照亦或是卓清潭，他们心中其实都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谢某其实是货真价实的上古体。”

雨师染闻言一怔，她旋即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世人皆称你为‘半之体’，但你实际上却拥有一副完整的体？这......怎么可能？”

嘉荣上仙亦是不解。

嘉荣迟疑道：“......既如此，那么为何谢公子又会被称为‘半之体’呢？”

谢予辞轻笑一声。

“在下之所以被称为‘半之体’，只因我生而空有元和体、却并无格。既无格，便不配为。故在称呼上被天道贬了半格，称为‘半’。”

雨师染与嘉荣上仙在沉默中两相对视了一瞬。

下一刻，雨师染却还是蹙眉问道：“好，我姑且信了你是完整的体。但是这又与帝君有何相干？”

他如此长篇阔论，解释自己实则并非半，乃是上之体，想来不可能是为了炫耀吧？

嘉荣上仙亦蹙着眉梢。

她反复推敲谢予辞话中的逻辑，在某个瞬间忽然灵光乍现，恍然大悟。

“......我懂了，原来......如此。”

谢予辞含笑看向她。

雨师染却还是不解，她皱眉道：“什么意思？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嘉荣上仙想通此节，亦色松弛了下来。她顾不上回答雨师染，当先抬头惊喜的看向谢予辞。

“谢公子！若是当真如此，或许真的可行！”

谢予辞淡笑着先是转过头去看了看卓清潭映在床幔上的剪影，然后轻笑了一声看向雨师染。

“雨师仙君，你再细细想一想。谢某并无格，但却拥有上才能拥有的元和天生骨，因此便也拥有了堪比上古上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