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为她治疗了灵脉伤势?
“——吱。”
卓清潭缓缓转头看向门外的方向。
房门被人推开,进门的年轻女弟子看到卓清潭醒来,当即惊喜道:“师姐!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卓清潭看到来人,眼底的警惕骤然一松,她看着急切的快步走到她跟前的少女,迟疑着问:“羽浓?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啦!”
安雨浓笑意晏晏的看着她道。
卓清潭凝眉看向她:“羽浓,你可知我是如何回来端虚宫的?”
安雨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咦”了一声,不解道:“师姐,你难道不知道吗?据说是师父从恶妖手中将你救回来的呀。”
“师父?恶妖?”
卓清潭讶异的挑眉:“师父和诸位师叔已经出关了?”
安雨浓重重点了点头。
“嗯!师父他们刚刚出关,便从我爹爹那里听闻你和哥哥先后失踪的消息,于是亲自去寻你们,这才将师姐救了回来。”
卓清潭微微一顿,心底略有犹疑。
楌桪宫主“救”了自己?
可是楌桪宫主虽然是仙门百家之首,但以区区凡人修士的道行,如何能从晚青和灵蓉这种避世万年的大妖抗衡?他又是如何“救”出自己的?
安雨浓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哥哥现在人在哪里,可否安全。”
卓清潭闻言轻轻摇头,安慰她道:“不必担心,罗浮他很好。”
她前一段时间虽然六识闭塞,意识混乱,但如今既然已经摘下了凃雪碧,恢复了六识,志便也清明如旧了。
不论是谢予辞,亦或是晚青和灵蓉,都不会伤害安罗浮。安罗浮只是去东海寻找蓬莱而已,并非他们所担忧那般是被恶妖所害。
正在这时,一个沉静的男子声音在门口响起:“醒了?”
卓清潭和安雨浓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至中年,面白如玉,丰俊朗的男子站在门口,目光和煦的看着她们。
准确的说,是看着卓清潭。
安雨浓见到来人,立即收起笑脸,难得规规矩矩的当即站起身来,像见了大猫的硕鼠。
她恭恭敬敬的双手结印一礼:“拜见师父。”
楌桪宫主轻轻颔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十分专注的将视线看向了卓清潭。
卓清潭看到他出现先是一怔,旋即掀起被子,便要起身。
楌桪宫主却已施法移到她身边,轻轻用手抵在她的肩膀上,缓缓摇了摇头:“你身体尚未复原,不要起身。”
卓清潭微微一顿,也不再勉强,恭敬的轻声道:“师父。”
“嗯。”
楌桪宫主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的眉眼,点了点头。
但是当他转头看向安雨浓时,虽然依旧语气温和,视线中的温度却降低了许多。
楌桪宫主淡淡道:“羽浓,你先退下吧。”
安雨浓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怪。
他们的师尊端虚宫宫主楌桪性情素来冷清,常年不是闭关便是游历在外,与弟子们之间的感情其实并不深厚。
除了面对他们的师姐卓清潭外,师父似乎不论面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一幅冷冷淡淡的模样。而他们师兄妹几人,也大多是师姐代师授业教导大的。
安雨浓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但却只有在楌桪宫主和卓清潭面前,才老实的像一只小鹌鹑。
她规规矩矩的垂眸应道:“是,师父。”
然后悄悄看了看卓清潭,这才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待安羽浓离开房间带上房门后,楌桪宫主转过身来,轻轻落座于卓清潭卧榻旁的木椅上,关切的问道:“身体如何了?灵脉可还有裂痛之感?”
卓清潭静静感受了片刻,如实答道:“徒儿已大好,若不使用灵力,几乎感觉不到痛感。”
楌桪宫主闻言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道:“这样便好,只要你不妄动灵力,灵脉便会逐渐伤愈。”
卓清潭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师父,您是如何......将我寻回的?”
楌桪宫主淡淡看了她一眼:“怎么?与妖孽为伍久了,连家都不想回了?”
卓清潭微微一顿,片刻后轻声道:“师父,她们虽是妖身,却并不为恶。徒儿与之相交,并不曾违背端虚宫祖训。”
楌桪宫主轻轻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
“瞧瞧,这才与他们认识多久,便学会了顶撞师父。”
卓清潭喉间不禁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