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快速思考圣帝尊这番话的真伪,片刻后,整张脸一片死白,目中沉如死水。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生而拥有目,原来那目的作用,居然是帮他抑制体内鸿蒙紫气的!
而他自剜目后,便再难保持体内鸿蒙紫气和凶煞之气的平衡。所以这九十天来,他才会经常觉得身体不对劲,元和力隐隐不安。
直至刚刚,一缕鸿蒙紫气终于突破他身体的控制,溢出他的体内,冲击了苍穹,引得三界为之一震!
圣帝尊此时,想来也想到了此处的关键,他沉默一瞬,轻声道:
“原来如此,是你的目,对吗?
那‘穷珠’便是你体内压制平衡鸿蒙紫气的关键所在......而此时,它却在幽荧的元中。”
“你想做什么?”
谢予辞立即警惕的看向他,冷冷道:“太阴幽荧的元破裂在即,穷珠等同半个元,三界中唯有此物方能救祂,我是断然不会收回此物,你也无须打什么主意。”
圣帝尊沉默一瞬,旋即轻轻摇了摇头。
“若三界被鸿蒙紫气重新熔炼,除了生来格骨的上之外,苍生将全部化作虚无。吾绝不会动幽荧,但是——”
“——吾,却不能再容汝。”
谢予辞挑了挑眉。
“既然鸿蒙紫气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又怎知我控制不住它们?”
圣帝尊冷冷道:“今日仙凡同震,便是上苍预警,你已失第三目,吾不会拿三界去赌你能否控制得住自己。”
谢予辞轻笑了一声:“所以,你是想杀我?让我同我体内的鸿蒙紫气一同消散于三界,以绝后患?”
他淡淡的,无甚敬意的看向他道:
“可是,帝尊你知道的,我亦天生骨力,除非束手待毙。否则,便是你这位宇宙诸天中最强大尊贵的圣,也杀不了我。”
圣帝尊轻轻道:“是吗?”
“难道不是吗?”
谢予辞挑眉:“如果可以,您不是早就动手了?”
圣帝尊点了点头,叹道:“你倒是聪明,确实如此。吾若要杀你,必将两败俱伤。
而吾若是因此与你同归于尽,陨道消,则天地两仪至阳之力倾颓,三界也将会大乱。
若是如此,杀不杀你,于对三界的后果而言,便也没什么区别。但若是......”
他淡淡笑了笑。
“——若是掌控三界两仪至阴之力的往圣帝君太阴幽荧,与吾一道施法,凶,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谢予辞闻言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嗤”的一声轻笑出声来。
他色坦荡抬头看向太阳烛照,眼睛中光芒璀璨。
“太阴幽荧若要杀我,我自当甘愿赴死。但祂,绝不会如此。”
“绝不会如此?”
圣帝尊微微嘲讽的看着他,淡淡一笑。
“谢予辞,你因何觉得幽荧祂便不会杀你?
数万年来,吾最看不惯你的,便是你浑身上下这股不畏天地、桀骜轻狂、不守规矩、自视甚高的无赖模样。
——你当真以为自己,在幽荧这个天生圣的心中会有什么不同?”
谢予辞对他这番挑拨之话毫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道:
“太阳烛照,我叫你一声‘帝尊’,是因为给太阴幽荧的面子,不是我谢予辞怕了你。
你于我而言,本就是不相干之人。至于你说什么、想什么,其实那些本与我没什么干系。
谢予辞此身此心的确心系往圣帝君,但发乎情、止于礼,心中敬祂如明。
我与太阴幽荧之间的事,与你更是无甚相干。”
“笑话!”
圣帝尊冷冷道:“你与幽荧之间?简直可笑至极,你二人犹如云泥,从来没有‘之间’!
谢予辞,莫不是以为吾不知你心中的妄念?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胆敢肖想九重天上的帝君,你可配吗?”
谢予辞似乎不再耐烦与他纠缠,他嗤笑一声,道:“亏你也是天生圣,情之一事,居然能说出‘配与不配’如此可笑之言。
我不妨直言,谢予辞对太阴幽荧此生从无所求。
祂若心中无我,我便与祂做一辈子知己好友,护祂安宁;若祂......若祂心中有一日也有了我,那我......必对祂死生不离,魂永随!
至于祂此时心中所想,我虽不知,亦不会逼祂。我会等。”
圣帝尊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等?你也算虚度了数万载,居然还是如此‘天真’。虽然九重天不限制仙们谈情,但是上古上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