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殷满肚子怨气,但回到圣母院,一切就跟屁一样放了出去。他更高兴的是,圣母院安然无恙,村子里也还能自由往来,防疫的天罗地网,独独漏了这一处——起码是没勒得那么紧。
麻殷道:“我就住这儿了,市里封这封那,看着就心烦。”
丘平嘲道:“你是想离朗言近点吧,他这周回老家陪爸妈了,不在村里。”
“我知道,朗言跟我说了。诶樊丘平,这种话我们自己说着玩可以,别在朗言跟前说,我跟他早分了,我怕他多想。”
这声“樊丘平”一叫,真假“丘平”都看着他,气氛登时变得怪。麻殷觉得有趣又诡异,忍不住说:“你们怎么能和平相处的?雷子,你的心理素质够硬的。”
雷狗给他递杯子,“喝酒,少说话。”
雷狗心里也乱得很,但能怎么办呢?只能先这么苟着,谁都别深入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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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个阶段,也会想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但凡升起这样的念头,就会得出一个恐怖结论:最好什么都不写。
今天听坏蛋调频,讲到了nov hert的主唱冯海宁讲的一段话(在乐夏节目中被剪掉的)。因为复述再复述,难免有偏差,我尽量还原。
“摇滚精,是别人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时候的释放。我们在平时生活里,面对家人朋友和领导,会把自己收起来,为了顺畅的社会关系,为了不被开除,但是最后你发现一群人,他们在舞台上能无所谓,因为舞台让他们随便,让他们露出平时生活做不出来的事。大体上,社会是喜欢限制大家说话的,限制仿佛变成社会的标准、文明的标准;但真正的文明,是来自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有时要在讨论中才能找出新的解决办法。
摇滚精是什么?就是你看到那个限制在哪,你偶尔会有一种心情去踩那个限制,迈过那条线,看往前会怎样。你还不能走太大,太大会掉下去,就往前走这么一点点,如果没人踩那条线,那么画线的人就会觉得这条线就会往回再收,而有人踩的话,有可能,划线的人就会想原来这条线可以往前画,那样显得更文明。”
我觉得这话多少有点理想主义的,不是因为“划线的人”根本不会反思,而是我们这些被线框住的,在现实里是那么容易让度出自己的空间。这几年理应是创作者的黄金期,那么多的故事,那么的冲突和灰色难辨的东西,这就是小说的乐园。可我们看到多少表达呢?身在其中的我们,精也跟着萎靡了,这可是比审茶更恐怖的(看我都不敢打这个字)。
当感觉到有什么是不能写的,那就是写作的动力来源。
这篇文还是缺乏思考,只是一贯在剧情和感情逻辑里,尽量记录我身处的环境。所以它在做的只是记录,因为再过些日子(或许现在已经是这样),没人记得什么是挂星,什么是双码、流调,还有无数的被嘎然终止的事,4+7……然后我们就很难讲述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日常生活是重要的,但避而不谈生活的土壤,躲进“努力营造小生活”的虚假甜蜜里,这是集体崩塌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