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狗和嘎乐四目相对,好一阵子,雷狗才想起退后两步,放开嘎乐。嘎乐站直身,沉声道:“你就这样对朋友!”
雷狗自知理亏,何况从物理现实来看,他确实没有一丝一毫办法阻止两人见面,唯有更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们现在是朋友,但你要是去见丘平的话,那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嘎乐不作声。雷狗再后退两步,拉住小武道,“走吧,刚才你看到什么?”
小武:“什么都没看见。”
“嗯。”
那个下午雷狗处于等死的麻木中。丘平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情毫无异样,显然既没见到嘎乐,范淋也没露出口风。这一天嘎乐没有出现在圣母院门口,下午没有,晚上也没有。
大家都察觉雷狗情绪低落,尽量不去打扰他。礼拜堂空无一人,他呆呆坐在长凳上,没过一会儿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擦过他的腿,再过一会儿,猫女坐在他旁边。
他疲惫地转头问:“最近不回家了?”
“不回家。哥哥结婚,家里很多人。”
“这里人更多。”
猫女不说话,低头画画。雷狗低头看,她画的还是废墟,除此之外,她从不画别的。“殷殷说,你画的是以前的圣母院,也是未来的圣母院。”
猫女不理解他的话。雷狗微笑:“你把我画进去好不好?”猫女摇头。
雷狗心生苍凉。
丘平四处找雷狗,终于在长凳上见到了他。他弯身直视雷狗的眼睛,担忧道:“怎么了?范淋那儿出问题了?”
“没有,很顺利。”
“你要是不想办这样的活动……”
“不是!”雷狗打断他,“什么事没有,你回房休息吧。”
嘎乐这名字有刺似的,雷狗说不出口。丘平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他,等他敞开心扉,等来的却是没完没了的沉默。丘平道:“好,晚安。”
雷狗想明白了,嘎乐说得对,这是丘平和嘎乐之间的事,他在边上张牙舞爪,也不能改变他是第三者的事实。
他等了三天、五天,嘎乐始终没有露面,也没有联系他。下周末就是讲座了,雷狗完全没关注讲些什么,只知道丘平很快或者已经知道主讲是谁,他会看见自己的名字印在宣传稿上,然后瞪大眼睛,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