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狗不跟他耍贫嘴,接过康康和哼哈拿来的蔬菜和鸡蛋,也练起了摊儿。哼哈种菜养鸡本来是嗜好,结果反而成了圣母院唯一稳定收入。雷狗挽起袖子,从蛇皮袋掏出蔬菜,一颗颗搓掉根部的泥,整齐地摆上桌面。哼哈抢过来说:“老板你别干了,我们来!康康你也别粘手了,弄脏你的衣服。”
雷狗:“康康这里不用你,你回去圣母院吧。”康康把及肩发扎起:“没事,我闲着也闲着……好久没见到那么多人了。”
“是啊,转眼大半年了,上一次有人进村,还是猫女画展的时候。”
大家轻吁了一声,时间轻飘飘的,流逝得无知无觉。
他们今天的收益是23元,再加上丘平客串方相氏的红包500大元,圣母院共收了73,算是“高收入”的一天。高高兴兴地抬着一箱桃子,雷狗带着众人走回圣母院。
走过村里的活动中心“院儿”,只见大姨在那边施法,一众衣着光鲜的青中年人排着队,等着让她撒水驱厄。她嘴里念念有词,眼睫毛快速颤动,模样让人敬畏。丘平笑道:“我师父就是天生干这个的,别人抖起来真没她那范儿。”
康康:“哟,你终于拜师啦。”
“我想开了,还是做棍有前途。”
雷狗:“他是行业败类。”
康康哈哈大笑:“这事儿我支持嘎子,这年景就别讲理想讲尊严了,赚到钱就好。”
“你那边有回应吗?”雷狗问。
“你是说工作?”康康回道,“没有。找工作没那么容易。”
“你真找了吗?”丘平搂着她的肩:“别是假装认真找,人叫你面试也不去。”康康给了他一白眼:“有机会当然去,你当我舍不得呢。”她想做出调侃的样子,但语气里掩不住伤感。
丘平笑道:“那是,这儿去市里没多远,两脚油门就回来了。”
“嗯,”康康看着通向村口的木栈道,这大半年她没回家,甚至没走出村口,有时会疑心,走出牌楼后是不是就一片空白了,外面还健在吗?这些游客也不像真人,不像在圣母院时期,来的人个个鲜明,有鼻子有脸有故事,现在这些人跟她没什么交集,都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她有点难受,挽住了雷狗的手臂。
“怎么了?”雷狗关心道。
“没事……咳,太闲了,闲了容易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