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言望着大屏幕上影像——多半是丘平的主意,放了《憨豆先生》,大人小孩笑得前仰后合,村民们也翻山越岭来看电影,裹在厚棉衣里,一边搓着手,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你不怕,千辛万苦把圣母院做起来,结果一场空?”
“一场空?”
“圣母院打回原形,努力付诸流水。”
“怎么会呢?”雷狗道,“圣母院原来是一堆垃圾破烂,是我们一点点收拾出来的。要变回那个样子还挺难。”
“你真乐观。”
“说不上。圣母院没人来也没关系,我和丘平住在这里,来了人就招待着,没人的话,就过我们自己的。”
朗言复述他在颁奖礼上说的话:“圣母院是你们的家。”
雷狗微微一笑。皮皮大厨的儿子冲进雷狗的怀抱,用地道的中文说:“叔叔我饿扁了,有啥可吃的?”
“多了,”雷狗对丘平喊:“给孩子们拿零食!烟花也拿出来吧。”
“得嘞!”
圣母院囤了比平时多两倍的物资,塞满了库房,怕是三个月也够用了。年三十那天,皮皮大厨做他最爱吃的东西:重庆牛油火锅。圣母院里飘着辣椒味和油香,肉和菜铺满了桌子。起居室还烧着壁炉,热得人出汗,得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
丘平穿了条艳红的裤子,跟火锅是同一色系的,扎眼得很。师姐范淋笑他:“你打扮太gy了,跟你大学时完全是两个人。”
本来就是两个人。丘平索性给了她一个飞吻,“你就说我现在美不美,艳不艳?”
“甭给我抛媚眼,我不是你的受众。雷子呢,雷子怎么忍你的?”
雷狗正好经过,丘平从身后抱住他:“我越骚他越喜欢。”
雷狗反手摸摸他的脸,宠溺道:“胡说八道。”
范淋大惊,这才看到两人戴着同款手镯,铂金闪亮,那是对外表明身份了。“你俩真好上了!这怎么可能?”
“所见即事实,”丘平不掩饰幸福的色。
作者有话说:
不看资料的话,很多事就忘了。比如说,北上广其实是在同一天宣布确诊病例的,同一天“人传人”被证实承认。病毒进城会选黄道吉日?显然不是。这一日是被选择的,月20日,载入史册(然而并没有)的日子。比较敏感的人,应该从这事的公布方式,猜测到日后的发展,可是我比较迟钝,看回材料才发现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