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没用,他要的是他的话变成实话。我答应了……振兴家乡经济,带大家发达致富,盖大房子。”
“怎么振兴?”
雷狗笑:“不知道。”
丘平“啧”了一声,厌烦道:“都是空对空的事,咱还没周转过来,带动地方经济不是天方夜谭吗?那个二姐家真他妈搅屎棍。别理他们了。”
“嗯。”雷狗闷声道。他挪近丘平,脑袋靠在丘平的怀里。丘平没办法,千辛万苦展开大被子,盖在雷狗身上。转脸看康康,她姿势毫无变化。丘平大着胆子伸出手臂,把雷狗抱在胸前。雷狗蜷缩着,强壮的身体像一只热烫的小猫。
丘平:“后悔搞这圣母院了吧?”
“不后悔。”
“真犟。”
“你以后还走吗?”
“走啊,等我弄够了钱,立马走。”
“好,我在这里等你。”
雷狗的声音很微弱,几乎就是梦话。丘平垂眼看,雷狗的气息均匀地呼在他的胸口,已经睡着了。
他安静地让雷狗依靠一会儿,确定他睡沉了,才轻手轻脚挣开他,起床离开房间。天快亮了,聋婆马上就要起床,他对着圣母像发呆。过了好一阵,他道:我有罪。
他有个什么罪,他也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因为一晚没睡,脑子坏掉了吧。
第二天那群学生收敛了不少,说话动静都变得小心翼翼了,可他们看丘平的眼满是怨怒,丘平就知道这事不能善终。
雷狗和康康在九点多才出现在起居室。丘平斜眼看,雷狗依旧穿着那身衬衣,因躺床上印出了几条褶皱,康康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他们刚进来,前后脚来了俩民警。
学生们像是劫后余生般呼叫:“是我们报的警!我们被这旅店囚禁了,警官快查查这店是什么背景。”
灰头发的民警左看右看,问搭档:“这一片啥时候开了旅店,还挺漂亮。”
“没听说过,高德地图都没显示这地儿,够偏的。”
雷狗一头雾水,用眼询问丘平,丘平以嘴形回他:“一群傻逼。”
“我是这儿的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报警说被非法禁锢。谁被禁锢了?”环视一周,只有一群吃饱了跷脚的男生。高个儿说,“我们被关起来了,您看看我们拍的视频。”
那视频是温泉里拍的,闹哄哄,民警皱着眉迷惑说:“你们一帮高头大马的小伙子,被一个老太太堵在澡堂?”民警看着聋婆,聋婆示意自己是聋哑人。学生道:“她有武器!”“那个戴口罩的犯罪分子威胁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