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思以为她?是病了,伸手就?要给她?把脉。
繁芜冷不丁的退了几步,疑惑道:“大哥什么意思。”
此时竹阕乙也走上前来,谢长思看?了一眼他?二人,笑道:“阕乙,这女子见?到你都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欣喜,我料想她?是病了。”
繁芜和竹阕乙“兄妹情笃”的事?,旁人都看?在眼里,就?连布山也觉得主子说得对,阿芜姑娘有些反常,见?了竹大人竟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
听到谢长思的话,竹阕乙也起了疑:“阿芜?”
他?说着就?要去握繁芜的手腕,繁芜愣了片刻,恼怒道:“你竟也跟着大哥起哄。”
她?转过身去,向马车走:“我是不舒服行?了吧,我先回府了。”
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她?头疼欲裂。分明谢长思已想办法给她?解了月见?蛊的毒,这会儿却?又有毒发时的感?觉了……
她?煞白着一张脸坐回马车,也是刚坐稳,忽然见?得车帘被人挑起,不待她?开口,那人便?坐至车中来。
她?一双灵眸瞪着竹阕乙,只觉得双颊双耳有一种是失温似的感?受……就?连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阿芜,你唇色这么白?”他?说话间轻轻扶住她?的身体,又对外面的车夫吩咐,“快启程回府!”
马车驶离了,谢长思盯着马车沉默片晌后,转身看?向布山。
布山走上前来,将今日繁芜在城门外见?到那位老妇人的事?告知了谢长思。
布山又道:“那老妇人走远了,属下才想起来,那位应该是柳元微的生母秦氏。”
谢长思恍然,接过马夫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回府。”
……
别府里,竹阕乙坐在院子里,适才他?熬了药送去厢房。
繁芜将药留下了,人倒是给赶走了,甚至还说了一句:“哥,你自己呆着去,别烦我了。”
她?都重复好几遍她?没病了,直到看?到他?将药给端来,直接泄气了。
她?坐在床榻上,许久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该从何处想……那位秦夫人的到来,让她?原本?平静的心境变得暴躁。
她?以为只要竹阕乙帮谢长思赶走柔然大军稳定了天下后,她?就?能跟他?回去了。
可是,那位秦夫人出现?了。
并且告诉她?,那件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的事?。
仿佛是听到秦氏说出这个名字时,那些尘封的秘密开始清晰起来,可如今那些秘密是清晰了,她?片刻的安宁又被打破了。
烛风明王。
在没有撕开那封信时,只听秦氏说出这四个字,她?也信了。
大魏烛风明王,是大魏还没有被北魏和东齐瓜分之前,声望最高的一个王,后来大魏亡国后,烛风明王消失了。
如果这个人还活着也该和那位南郡王一般年纪了。
那如今的烛风明王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也可能是那个人的孙子。
可无论是谁,都是她?家和柳家的主子。
繁芜往后一仰,躺倒在床榻上,浑身都充斥着一种失温感?受,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她?看?着头顶的帷幔,情恍惚。
她?早料到过此事?。
若她?爹她?爷爷的主子不是魏国皇帝,就?会是其他?人。
所以当?年柳家想方设法将她?姐姐弄出教坊司,是因为他?们?与她?家侍奉的是一个主子……
可是……她?真的不想知道这些。
她?烦躁地手指紧紧扯住身下的锦被。
那唇都快被她?咬出血印来……
第74章
至夜深人静, 繁芜依然也没有从房里出来?。
婢女去敲过一次门,没有得到回应便离开了。
竹阕乙住进了对面的?厢房,半夜醒来?时, 见繁芜房里的灯也燃了起来。
他下榻穿衣, 等他从房里出来。
婢女正匆匆端着吃的?进繁芜的?厢房去。
繁芜正穿着鞋,抬头就见到竹阕乙站在?门边。
“饿了?”他敛声问, 手轻轻推开门。
婢女摆上菜后?出去了。
竹阕乙至她身前蹲下,帮她扯上鞋跟,“看来?是真饿晕了,都?没力气?扯鞋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