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重要。”
事出反常,萧弗自然知道个中必有因由,但他并不在乎,也就谈不上?怪罪。
何况此时他想与她说的,只?关乎他与?她。
萧弗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其他人都?不重要,刚刚我说的那句,知知怎么想?”
小姑娘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只?眨巴着眼:“哪句?”
萧弗却也有法子治她。他再度把利齿张向了那一朵粉润的耳垂肉,有?意无意地吹附去一息滚烫的笑,“是要我,复现一遍?”
肌肤切近的记忆太过深刻,知知当即后缩了一下,咬唇道道:“不必不必,只?是要不要殿下偿,我还需好好思量思量呢。”
“……好。”
萧弗最终放过了那只?酥红了的娇耳,却又在瓷胎一样清莹的雪腮上浅啄了一记。
就那么一下,就有?莫大的满足,如同潮水一样升涨而来,如同每一次与?她亲近。
为此,他竟觉可以蹈死不顾。
他自?嘲而又甘愿地想,这?或许早已不是对女色的贪嗜。
而是独对她一个人的臣服。
知知犹自?惊捂着脸,窃玉偷香的贼子已端然走出廊檐之外,还不忘回头淡淡嘱咐一声:“马记得牵进来。”
尽管语气是一贯的疏冷自持,可她看见了,他唇角牵着笑。
…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果真就同萧弗说的那样,瑞嘉县的县衙派出了一辆四面封得严闭的马车,把那些躺在河边的杀手全部装了回去,不论生的死?的、仅剩半口气的。
如此行?事,便不会惊吓到沿街的百姓。
而后县里又张贴了告示,称是“桐安里”盗贼猖獗,已有?一富户遭窃,因而近期都?要加强巡防,支了许多人手。
明里是巡防,暗里是保护。
江天拿着摄政王的玉牌到县衙时,县令正在睡午觉,一听说摄政王殿下就下榻在本?县,还就在他辖下遇刺,裤腰带都?来不及勒好,便派人把正因年节休沐的县丞和县尉叫回来,要一道前?去谢罪。
还是县丞和县尉拉住了他:殿下此次既是悄秘行?事,他们这?样公然到访,岂不是误了殿下的事?
县令这?才想起问?江天,“不知殿下他老人家这次来是有何高?干?”
他一边问?一边琢磨,想起了前?不久摄政王丢了一名妾室,派了人在隔壁杭宜县大肆搜找的事。不由道:“莫非殿下是为了他的那位妾室,亲自?来了?”
江天绷着一张脸:“只管听令,莫问?其他。”
“是是,”县令忙低了头,万分惶恐地应下,却很?快又涎着脸笑道:“只因在下久仰摄政王殿下多年,这才多嘴了两句,小兄弟见谅。”
江天转身离去,又驱策着快马,去杭宜县寻州牧。
殿下说了,此事光靠小小一个县令,想要调查清楚,恐怕力?有?不逮。
县令看着他的背影,挥臂招呼县丞、县尉上前:“听见没,此事务必保密,谁都?不许打扰摄政王!”
然第二日一早,一辆马车从县衙驶向了凌宅。
昨夜县令又是派人医治那些黑衣人中的活口,又是翻阅巡县的卷宗,家都?没来得及回,熬了一整宿。
今早一下值就换上?了常服,预备回家之前先假装途经凌宅,悄咪咪从车里看上?一眼,兴许就能看见摄政王。
要知道,即便是封官受印之时,他都?未能得以瞻仰传说中那位见畏、鬼见鬼泣的摄政王殿下,如今怎能错过?
然而,车夫一说到了地方,当县令兴奋地将半个身子探出车帘外,却只见冬云惨淡、西风冷瑟,而屋群前?的黄叶梧桐下,竟有?两名男子在矮凳上?对着,脚边是一堆青青绿绿的豆荚。
看那样子,像是在……剥豌豆。
若是寻常妇人坐在门口剥豆子,自?然不怪,可君子远庖厨,男子做这?样的精细活,县令确乎是第一次见,一见还就见了一双。
他轻声让马夫把车驱近了一些,把耳朵贴在车帘后窥听。
便听其中一名浅蓝袍子的男子道:“要不是看见告示,我还不知道我们这?儿叫桐安里呢。”
另一玄衣男子瘦指剥开豆角,抬眼看去:“梧桐相待老,你我头顶这?棵便是梧桐,或是得名于此。”
浅蓝袍子只顾手下不停:“等剥完豆子我们再帮顾婶去把柴劈了吧,这?样多蹭她几顿饭也不会不好意思了。”
玄衣男子温淡一笑:“好,依你。”
那模样,当真是温柔宠溺。
县令不禁瞥了眼这?二人身后的宅院,其中一座院子的门匾上确写着“凌宅”无误,赶忙让车夫掉转马头离去。
“认出来了没?”他定了定,问?车中坐着的亲随。
亲随点头:“那位玄衣锦带的男子,贵气逼人,想必就是摄政王殿下。只是似乎比您往常形容的温和些许?”
“还有呢?”县令问。
亲随不确定地道:“还有……摄政王殿下,莫不是,断、断袖?”
他越说越小声,整句说完额头都有些汗涔涔的了,偷偷拿眼觑了县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