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弗却不以为意,不信她似的,低声道:“我尝尝。”
没等知知弄清楚整整一盏茶都教她饮尽了,被江天端出去了,殿下还要怎么尝。
她才刚张了张口,殿下就倾身而下。
知知的脚想要往后退,可腰臀都在萧弗掌中。
知知的头想要低垂去,他的另一手却托住了她的发髻。
没有簪环的后髻,一点也不会扎手,处处都是萧弗可以下手的地方。
她整个人,都在他掌握中了……
飒飒的金声擦过窗纱,知知的识也被这风吹卷,她好像成了一滩流走的春水,偏偏萧弗的手还要将这春水揉圆搓扁,捏出个形状来。
就在知知喘不上气的时候,殿下终于大发慈悲退开,顺道扶了把站不稳的她。
“入循崇之前,你有反悔之机,为救父献身相挑之时,亦有脱逃机会,我令你穿衣出去当夜,则已是第三次。而今,知知,”
他那样郑重地喊她的名字:“沈香知,你要记得,走进来的是你,先凑上来的,也是你。”
知知很少听惜字如金的殿下说这样一长串话,正不解其意,萧弗却又蓦然把她拦腰横抱。
抱着发懵的她径往屋内走去。
知知看见,那是床榻的方向……
第章 授受
今日萧弗没去宫里,大约是连上朝也没去的,穿的不是冕服,只是家常燕居的寻常衫衣。
襟口边缘,绣着知知断然绣不出的高深锦纹,针脚细密。
就那样,随着他的一抱,抵入她雾气蒙蒙的眼。
知知又闻到了,殿下身上清冽如雪后青松的气息,但和上次不同,殿下将她放在榻上之后,却抓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衣带上。
“帮我。”他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发号施令。
青天白日,晌午都还未至,知知不懂,殿下为何要她为他宽衣。
难道这就是朝露姐姐说的……同赴床榻?
但她还是照做了。
然后就那样跪坐在榻上,颤颤巍巍地问:“殿下?”
像是征询他,在做什么,又像是催促,问他下一步要如何。
也是至此,萧弗才恍然发觉,她分明什么都不懂。
可这样无辜的催请,足以让任何男人,燎起火势。
他从未如此惜怜,一遍遍抚过她的鬓丝,似安抚,也似奖赏。
“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而后帐幄垂落,素淡的裙钗一件接一件件被一只痩劲、骨节铮铮的手弃掷帐外,柔柔垮垮地堆了满地。
败絮都已剥落,便见遗世的珍珠,璀丽夸艳得难以形容。
霎然间,那娇媚的白雪无所依凭,唯有瑟瑟轻抖着,抱臂望向他。
只在余隙间,隐约可窥玉山的柔浪与雪心的嫣红。
他一点点打开她的两臂,与她交指相扣。
直到细腕上的玉镯晃晃荡荡,直到她再无一点硬骨。
也不知多久,知知终于在萧弗不断的动作间找回一点清明,看见他眼底的疯狠与痴眷,她才领悟朝露姐姐那句话的精髓所在。
知知也才明白,她一直以为的相抱、相亲,那都是远远不够的……
而那时,她早已哭了个遍,求了个遍。
“哭什么,不是你招惹我的?”
“忍、忍不住。”
萧弗笑了。
便在他兴意餍足,瞧上去心情大好的时候,她才敢檀樱稍张,怯怯问他:“原本中秋,我想去见我阿爹的……殿下若要纳知知,可否宽限知知几日,在那之后。”
萧弗听来,那声音有气无力的,却正要赖他的手笔。
她不愿做他的妾,是怕她阿爹不高兴。只再推迟几日,他倒并非不能体谅。
“好。”萧弗摸着她的头,看着知知眼角娇倩的哭红,想起另一桩要与她商量的事,“母亲想让朝露来侍奉你,你若同意,明日便可。”
朝露姐姐……?
乍听见要朝露姐姐来伺候她,知知心里堵得慌。
但知知和朝露都是罪女,即便差事再出挑,在主家面前再得脸,也当不成什么一等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