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之前打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怕是已经出事了,夫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林鹃气急败坏:“还能做什么?!那小畜生命可真硬,怎么就不是他死呢?做了这么多都白做了,你先回去吧,钱会叫人再打到你的帐上,这事儿你知我知天知,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等着牢底坐穿吧你!”
“是是,我明白。”
……
关崇远冲了澡出来,拿过手机看了眼,没有未接来电。他想了想,给宋轻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端却提示电话关机中。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是手机没电了么?还是已经睡了?
于是关崇远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宋叔叔到家了吗?看到后回个电话。
关崇远吹干了头发,半倚着床头一边等着宋轻舟的电话,一边睡了过去。
他向来不怎么做梦,可是那天凌晨,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醒来的时候,清晨五点,外边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阳台的窗没有关,跳了不少雨进来,他打开房间大灯,拿过手机认真翻看了下,没有来电,也没有回短信。
关崇远烦躁的耙了把额前的刘海,起身去阳台关了窗,才不过睡三个多小时,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他坐在床尾拿过手机重新给宋轻舟拨了过去,希望他在下一秒能接自己的电话,这样的情况让他感到很不安。
但一次又一次,电话依旧提醒着关机中。
他想起曾经与沐毅伟联系过,于是又翻找着通话记录,才刚找到,沐毅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关崇远第一时间接了,沐毅伟声色略微紧张:“您好关少,请问宋哥是在您那儿吗?他昨晚说会回别墅这边,但一直没回来,我打他电话也一直关机中,宋哥平时不这样,所以……”
关崇远心脏蓦地一紧:“他没有回去?”
沐毅伟怔愣了片刻,“所以……宋哥也不在您那儿?”
关崇远脸色苍白,紧抿着唇挂断了电话,拿过外套穿上,也顾不上洗漱便出了门。
谁知才刚走到大厅,便被老爷子带着几个保镖拦了下来。
似乎是一直守在这里等着他,关崇远此时更加断定宋轻舟出事了。
他做的那个噩梦,宋轻舟整个人血淋淋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伸手想抱抱他,他却沉默的退开了。
不管他如何靠近,他们之间永远相隔着距离,无法触及。
他问:“宋叔叔,你怎么浑身是血?痛不痛?”
宋轻舟冲他温存浅笑,说道:“崇远,以后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急着追问:“你为什么不在身边?你要去哪里?你不是答应我以后都陪着我的吗?”
宋轻舟:“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管多远,总有一天我们会再重逢,相信我。”
之后关崇远就被吓醒了。
老爷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峻:“今儿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哪都别去!”
关崇远双手紧握成拳,担心得几近发狂,却又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爷子紧抿着唇,良久才道:“现在已经晚了,你去了也毫无意义。”
关崇远双目一片赤红,因压抑的情绪身体在巨烈的颤动着,声色沙哑低吼了声:“你说人话!!”
老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物件,递到了关崇远面前,层叠的透明塑料袋里包裹着一枚黑色钻戒,与他手中那一枚是一对儿。
关崇远没有伸手接,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戒指,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这是我送给他的戒指,怎么会在这儿?”
老爷子:“我就怕你抗不过去,把这唯一的念想给你带回来了。拿着!”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关崇远盈满眼眶的泪水,在极尽努力的伪装下依旧无法自抑的滑落。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昨儿,我看那刘和伟走得匆匆忙忙,便叫人跟了上去。车子在二环路那里出了事儿,滚落下了斜坡,严重变形。当时情势紧张,只救出了刘折一个人,宋轻舟卡在车里出不来,油箱漏油瞬间烧着了,临前他只递出了这个戒指,整个车子就发生了爆炸,仙也救不了,不是不救。”
“我不要!”关崇远像是赌气般,将戒指丢回给了老爷子,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就往外走去。
老爷子吼了声:“你去哪?!”
关崇远恨恨的咬着牙,强忍着泪水的绝提,像头拉不回的倔牛往前走去。
“愣着做什么,把他拉回来!!”老爷子一声令下,待命在一旁的保镖追了上去将他拦下。
关崇远此刻就像被点燃的炸弹,与保镖纠斗起来,“你们滚开!!”
“拉住他!”
关崇远悲痛得无法自己,只能被保镖死死钳制在地上,泪水流了满面,哽咽出声,此刻早已顾不得什么身份,尊严,连命都不想要了,又有什么是还在乎的?
老爷子气极,沉痛怒斥着:“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就为了一个男人,这么撒泼无赖,躺在地上痛哭流涕,惹人笑话!!你还记得你自己是关家的人?!”
“我不是……”
“你是关家唯一的继承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