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员拒绝,即刻要带走人,他边走边喊:“陈茵,事情做成这样,你阿爷也回不来了。”
陈茵冷笑,马会出事,政府插手,说得好听叫合作共赢,说的难听便是无休止利用陈家作为他强有力政治资金来源,现在欧阳呼声渐高,他想要安然无虞后退了,第一步便是清除障碍,利用棠影反水,毒害阿爷,好,好得很。
官场人,个个成精似,商人不过是他们权力的附庸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薄情寡义,心肠歹毒。
与此同时,楼下大乱,陈野接了个电话:“好啊,黎主编辛苦,这样的重任也只有黎主编能扛得住了。”
楼梯拐角,爆炸头小记者面对调查委员会鼻涕眼泪涕泗横飞,这是中央下来针对港独暴乱亲英分子做协助调查,他拿到消息一刻不敢懈怠地整理,可不曾料到,这报道会引得中央人下来,他内心慌乱害怕,摸着相机的手焦躁不已,匆忙一瞥看到那个站在楼上的男人,在冲着他笑。
陈野撂了电话,进门半搂着她气得发抖的身子,安抚。而那边的许尧和洪芬发觉不对,要离开,为时已晚。
“走什么,洪叔,这歌,都还没唱完呢。”陈野笑眯眯地看着二人铁青的脸。
“拍卖不成,我们也不必在这里久待。”洪芬抬脚要走,却见陈茵调换频道,新闻女主播一字一句传来,慈云叫信徒包围,里面多是问题青少年,已于山脚集体自杀,个个身披黑袍眉心到手腕皆有不明标识,合理怀疑受到邪教诱导。
居民人心惶惶,纷纷到警署报案,奈何死亡人数庞大,涉及学校众多,其中理工大学人文学院周清焰教授所管辖为首画面上暴乱不止,仍旧有学生在自杀,或跳楼,或跳河,或撞死,或吞药陈茵拧着眉,心都揪起来。
陈野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晚间新闻实时播报:欧阳与英方通话记录被调出,频繁无比,且最近一通录音曝光,声称希望英军干涉香港政务,阿刁和少君的脸同时出现,境外贷款纯属胡诌,她与社团叔父心知肚明,一来为了叫他们改过自新重新分布职位,二来也为钓出幕后主使。
许尧要跑,被赶来的阿南和姜伟拦住,摁在地上,“陈茵,我们好歹同窗一场,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陈茵没接话。
洪芬顿时恍然大悟,嘴巴里不可置信蹦出几个字:“是、是假的?”
陈野笑而不语。
陈茵摘掉另外一只耳环递给王安,人顺着窗玻璃扔了出去。
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假,也不全假。飞鹅和慈云这烟雾弹早不知道多少年就放出来,地皮一热,叫价而卖,无论最后陈家和洪门鹿死谁手,得好处的都是他特首。”
拎着空酒杯,醉步生莲,“霍启峰芝麻小官,不敢不从,表面按正规流程审核,暗地阴阳文件狸猫换太子,看似地在我阿爷手中,实则就是特首找个由头叫送钱。”
瞧着洪芬,笑得渗人,“我陈家,有的是钱可以送,你洪门,不行。所以特首不要你,只要我们。”
红唇被酒沾湿,裙子在身后溢动,风情万种,妖媚惑人,“可惜啊,你站错队了。”
嘭地一声,酒杯砸在电视上,陈茵走到许尧面前,“你以霍启峰之名接近我想干嘛?”
“喜欢我?”
“所以你造个假的出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她用我的脸,藏在信徒里,四处鼓捣,蛊惑学生,游街抗议,你这是、要将我名声尽毁啊,你竟这么恨我?”
“你还,还利用周清焰,给我学生做实验,究竟是我恶心,还是你、许尧,你是、因爱生恨,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她眯着眼,脸上一坨红晕,细长食指戳着他的鼻尖,“你究竟有什么企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还未讲完,陈野将人打横抱起,她真是不胜酒力,完全醉倒在他怀中,许尧挣脱不得,恶狠狠盯着两人,一字一句:“你以为你赢了了么?”
“陈野、”
等他将女仔放在沙发里,王安识趣地用毛毯给她盖上,女仔缩了缩。
陈野走到许尧面前,将他脑袋摁在桌面上,半边眼镜出现裂纹,只差一厘米距离冒出的尖碴子扎进他眼睛,“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是一张白纸?”
他戏谑,手上越发用力,好似要把他脑浆挤爆一般,许尧半边脸都变形涨红,而洪芬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此刻他走也不是,帮忙也不是,况且他本来也不大想帮忙。
眼镜折断,右边镜片炸裂,一小片玻璃碎片嘣进许尧右眼睛里,他表情痛苦,狰狞注视,血从他眼睛流到茶几上,陈野冷哼,“疼么,可你想过她疼不疼?”
许尧咬着牙,“你们恶心。”
“是么?”他抬起眼看了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可你还不是看了。”
“你,你是故意的!”许尧激动地挣扎,齿缝艰难挤出,然他越是用力,碎片刺进眼睛越多,他好似忘了疼痛,一心只求个结果。
大雨车窗,海底宴会,他见证了他们一场比一场更激烈的亲吻,陈野挑眉承认,“我就是故意的。”
许尧流着血泪,不甘,懊悔,愤怒,可陈野不屑一顾,问了句:“你说,我要是杀了你,下一个弥赛亚他们会挑选谁呢?”
此刻的陈野笑得阴鸷,洪芬看得挪不动脚,脸上却不停地冒冷汗,眼瞅着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老人家半个身子都后仰,男人捏着他的肩膀,好心地说:“阿刁和少君最近很听话,只不过许久没见您了,甚是想念。”
王安过来,“洪先生,您请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洪芬被马仔架出去的时候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