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变得昏暗,卿月一脸的泡沫,她对着洗脸池微微弯腰防止泡沫流下来。有些纳闷地开口:“干什么关灯,我洗脸呢。”
下一秒晏沉就站到她身后,发烫的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她的手肘将她往后拉,他炙热有力的胸膛贴住了她的后背,头靠着她的肩窝,在她后颈上亲了一口。
卿月身子一下就僵了。
她不排斥与晏沉有肢体接触,是因为她知道晏沉的秘密,而他们是彼此的家人。可是晏沉的这个吻,性暗示太强了。
“晏沉,放开。”卿月沉声开口,晏沉吐出的酒气喷在她脖颈处,让她汗毛倒竖。
晏沉显然没有那么听话,他声音低哑,幽深的眸子盯着镜子中两人僵持的模样开口:“放开你,你要去哪?丢下我,你想去哪?”
“你喝多了,我给你去煮点醒酒汤。”卿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腰之前受了伤,这个姿势让她的腰受力不均,很是难受。
晏沉笑起来,胸腔贴着卿月的后背震动着:“乖宝,都这个样子了,你想着的……却是给我煮醒酒汤?”
卿月咬着牙,使了使劲想要把手抽出来。可是她跟晏沉的力量实在太悬殊了,晏沉甚至没有用多少力气,就把她钳制着一动不能动。
“嘶……”晏沉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里传来低低的闷哼声,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干什么?别乱动。”
“腰……腰疼……站不住了……”卿月到底还是相信晏沉不会真的伤害她,所以难受的第一时间她还是会跟晏沉求助。
晏沉松开了她的手弯,抬手将她抱起让她坐在大理石的水台上,面对着自己。
卿月脸上都是没洗干净的泡沫,像只滑稽的花猫。她半举着满是泡沫的手,不解地看着他:“阿沉,你怎么了?”
晏沉伸手给她揉按着腰,身子朝她靠近了一些,语气很是不快:“我说了,听我的话,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准你到处乱跑,你为什么不听话,嗯?”
卿月没搞懂他的意思:“我……我没有呀。”
“没有吗?”晏沉语气冷得吓人,拿湿毛巾沾了水给她擦去脸上的泡沫。“你要赎他出水樾,可以。把他养在城南,好,我安排人。你要送他去读书,我给你找关系。可你怎么能公然跑去学校找他?嗯?你知不知道,他们学校有学生偷拍你俩的照片放到网上?”
卿月傻了,她那天送完老师顺路就开车到了竹影学校,没忍住就进去找他了,就那一次,而且她戴着帽子和墨镜,应该没那么容易辨认。
“他们……为什么?认识我吗?”卿月有些害怕,她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可能会让晏沉受到伤害,心就不由得一抽。
“照片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没什么大影响。”晏沉见她这副模样,语气稍微缓了一点,随即又冷哼一声。“至于为什么偷拍你们,你的小男朋友模样太漂亮了,太招惹眼球了,所以他的八卦自然容易被人关心。”
听晏沉说完,卿月才放下心来,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没有下次了,我会注意的。”
这句对不起让晏沉火气陡然升高,他一边觉得自己可耻一边生气。他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理由责怪她?一方面又生气,自从那个男孩出现后,他觉得两人不复从前了,卿月跟他不那么亲近了,也没那么赖着他了,甚至跟自己相处都拘谨客气了很多。
“我不是在怪你!”晏沉开口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他喘着气搂住卿月的腰,急切地开口。“我吃醋了!你现在对他比对我上心多了,以前不这样的。你总想着他,总丢下我一个人,跑去找他。我们俩才是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卿月错愕地抬起头,有些慌张地拿手抵住他的肩膀,声音都有些紧张:“阿沉,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晏沉堵住她的话,像个孩子一样追问她的答案。“你答应过我的,会一直陪着我,不会离开我的。”
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重,他害怕了,他感觉他抓不住她了。她遇到喜欢的人,所以他应该乖乖让位,成全他们吗?
自私和成全两个选择在晏沉心中交战。
自私点把她留在身边?不,她好不容易走出了从前的噩梦,遇到了喜欢的男孩。她对他那么好,愿意牺牲自己的人生来挽留他。她现在终于可以拥有正常幸福的人生了,他怎么能那么对她?
成全他们,放她走?这个想法光是出现在脑海里,晏沉就感觉心中大痛,像是被人紧紧攥着心脏一般,难以呼吸。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现在要他主动放开另一个吗?
孤独就像汹涌的海啸,无情地将理智吞没。
他红了眼睛,抬手扣住卿月的后颈就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往怀里带。卿月脸上的泡沫弄得他一脸,他也不在乎。卿月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如果不牢牢抓住,就会被孤独的潮水淹没。
卿月手脚并用地想要推开他,晏沉嘴里的酒味让她想吐,她狠心咬了下去,血腥味和洗面奶的苦涩味在两人嘴中交媾,晏沉似乎没有痛觉一样,继续着,一边吻她一边将她抱起回到卧室。
她被晏沉压进柔软的被褥里,像是一池泥沼将她裹住,失去挣扎的力气。
这个吻在卿月快要缺氧前结束,晏沉喘着粗气放开了她,她的双手被他单手握住扣在头顶,晏沉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此刻的他像只处于捕猎状态的雄狮,肌肉发硬,气息滚烫,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晏沉扯松了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头顶。他跨坐在她肚子上,压着她的腰,这个姿势卿月的脚怎么用力都踹不到他。
“晏沉!”卿月大叫,试图唤醒他最后一点理智。“晏沉!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晏沉的手没有闲着,他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脱掉扔在地上。男人健壮的肌肉带来的压迫感使卿月全身紧绷,她恐惧地盯着俯视自己的晏沉。
“乒叮”
皮带卡扣解开的声音像是催眠师的响指。
噩梦中的暴雨再一次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