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重峦的妈对于祝重峦和储时见了一面就决定尽快结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她觉得这是年轻人的冲动,是不能行的,于是在祝重峦还没来得及和盘托出时就一口否决掉,然后坚决不肯再听任何有关于这件事的话。
祝重峦趴在自己房间的阳台栏杆上,翻着通讯录,在C那一栏并没有看到储时。但是她深信储时不是做事不稳妥的人,只好一路往下翻整个通讯录,快到底时,突然“未婚夫”三个字映入眼帘。祝重峦突然想笑出声,储时竟然是这么一个藏了小小传统思想的人吗?她还是觉得有些小别扭,也怕被别人看到手机,想了想改成了储时的名字。
后来她告诉申楷妍的时候,申楷妍抱着抱枕看着她,想了想认真问:“这算不算占有欲?”觉得不够准确,又再添了几个字:“算不算对你的占有欲?”
祝重峦觉得不大像,储时这么一个站在云端的人,对想要的东西一定从来都是召之即来,他哪里会有什么归属认知。
她拨通储时的电话,拉长着声音使听起来有些低落一般,“大科学家,你未来的岳母棒打鸳鸯,好像不同意这门婚事。”
储时在那头似乎压低着笑出了声,然后低而轻的跟祝重峦说:“我在开一个重要的会,等等给你打回来,行吗?”
祝重峦立刻端正态度,“你忙你忙,不用管我。”然后果断挂掉电话。
几个小时后,祝重峦的妈冲上来劈头盖脸就质问祝重峦,“祝重峦你干了什么?储家的老太太和储时他爸爸在来祝家的路上了!”
于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储家的车停在了祝家的院前,祝重峦等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储时从驾驶位上打开车门出来,他今天是一身笔挺的西服,应该是因为早上开会的缘故。明明见他还是七八个小时以前的事情,祝重峦这时候见着也生出一种异的念想,这应该可以称之为想念。
祝重峦想,人真是一个充满贪欲的承载体,明明她的前十年有如蜉蝣一般在缝隙里流逝,渺渺如浮世红尘一粒,连她自己都没有尝试追寻过去处。但是这一切在看见储时后,她觉得时光往复的一分一秒都该计较清楚。
储时也看到了门口的祝重峦,他走快了身后的长辈两步,祝重峦迎上去,笑着仰头看他,“所以这是你的解决办法?”
储时点头,“我觉得应该让伯父伯母看到我是认真的。”
祝重峦侧着身让出路,向储家老太太和储时的父亲问好。她才知道,原来储时的母亲去世很久了,所以储时的话里提到的从来不是父母,而是长辈。没有母亲操持,难怪储家老太太紧张储时婚事。
进门后祝夫人让祝重峦陪着阿姨准备下午茶,一群人坐在祝家的会客厅里,将阳台那扇落地的玻璃门大大敞开,透进花园里新鲜清凉的空气。
祝夫人不准祝重峦旁听,祝重峦的父亲也觉得很有道理,祝重峦张了张口,还是在储时安抚的目光里上楼回了房间。
祝重峦心里闷得慌,将房间阳台门大敞,捧着手机哭丧着给申楷妍打电话,“父母成了我最大的绊脚石。”
申楷妍惊讶得不得了,“你不能在传统婚姻下觉醒反抗意识吗?”
祝重峦苦闷道:“我能怎么办?怎么跟我父母表明我一定要嫁给储时?”
申楷妍认真考虑了下,“要不现在就冲下去表明非储时不嫁,趁着储时的长辈在,一定立刻就拍桌定案了。”
祝重峦长叹口气,“不如我现在从房间阳台跳下去?”
申楷妍惊惶起来,“你干什么?这世上除了储时还有数不清的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