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喜欢,才会这么紧张。可傅琢祈的表现,又谈不上是喜欢自己。
“好了。”傅琢祈关了水龙头,把破掉的手套扔进垃圾桶里,“下次买那种厚一点的手套吧。”
“啊……哦。”看吧,哪儿有人喜欢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只会说“下次买厚一点的手套”。
真喜欢的话,现在应该抢着把剩下的工作干完才对。花重锦想。
傅琢祈本来是想这么做的。但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刚刚反应太大,要是再把剩下的包过来自己做,那小狐狸又会退回到之前的敷衍状态。
他不想。
“贴个放水的创可贴吧。”傅琢祈回了客厅,从医药箱拿了创可贴回来,“我帮你贴?”
这还要问?花重锦再次确定,傅琢祈不喜欢自己,至少现在不喜欢。
把手指伸过去,花重锦低着头:“麻烦祈哥哥,我左手不太灵活。”
等傅琢祈给自己贴好创可贴,花重锦才重新翻了新手套出来带上,继续处理食材。
“祈哥哥,你饿了吗?”
“是有点。”
花重锦只能先蒸蟹、做海鲜饭。剩下的要处理的,只能等吃完饭再做。
还好蒸蟹跟海鲜饭都简单,没多久,花重锦就收拾好,都上了锅。
“祈哥哥吃姜的吧?”
“恩。”
果然还是很冷淡。花重锦心里更加纳闷。这样冷淡的傅琢祈,刚刚自己受伤的时候,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急切。
难道是,傅琢祈晕血?看到自己手指上的血不舒服了?但是不对啊,他冲过来之前,自己连手套都还没摘呢。
一边处理生姜,花重锦一边在心里分析傅琢祈的诡异行为。
等到蘸汁都调好了,花重锦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
这世界上要是有个恋爱参考手册就好了。花重锦想,要是跟游戏一样,能看攻略进度也行啊。
果然,恋爱是最麻烦,也最无聊的事了。
螃蟹半小时出锅,海鲜饭也焖好,花重锦摆盘之后端到了餐桌上:“家里要是有酒就好了。”
“有的。只不过不是什么太好的酒。”傅琢祈进了厨房,从花重锦从没打开过的橱子里拿了瓶葡萄酒出来。
花重锦:……
他本来以为家里没有酒,所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傅琢祈竟然在厨房里藏了酒?!
拿了酒,傅琢祈又顺便取了两个高脚杯,给花重锦倒上后放到了他面前。
“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花重锦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垂着眼皮说,“毕竟公司里的事,我也帮不到祈哥哥,只能帮祈哥哥处理好家里的事,让祈哥哥每天吃顿热乎的饭菜。”
“就算是应该,也很辛苦。你还要兼顾学业。”
客套话说得好听,但一开始还不是不带阿姨来这边住?花重锦腹诽着,轻轻抿了一口酒。
傅琢祈抬眼问:“不喜欢?”
“不,没有。”花重锦赶紧摇头,心道:这时候你的观察力倒是敏锐。
花重锦不是很喜欢喝酒,比起喝酒来说,抽烟更容易让他静下心来。而他喝酒的几次经历,都不是特别好。
第一次醉酒,是在自己十八岁那年。
那时候还叫周鹤瑄的花鹤瑄伙同了一群人,打着给自己过生日的旗号,给自己硬灌了不少酒。那次醉酒,他用烟头的火,烧了花家花园里一片枯萎的花。
当然,花盛昌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最后查出来一个在花园抽烟的帮佣,给开走了。
再后来,花重锦就很少喝酒了。
而上次醉酒,他想要试探傅琢祈的态度,却因为醉酒吐了,错过了机会。不过昨天在学校,他觉得傅琢祈应该至少是不讨厌自己亲密触碰的。
“不喜欢喝就不必勉强了。”
“没关系的,”花重锦装出一副受用的模样,“这是祈哥哥你亲手倒的酒。”
“又不是我亲手酿的。”傅琢祈有些好笑地说。
但自己后退后,小狐狸的前进,让傅琢祈十分受用。
“祈哥哥还会酿酒啊!”花重锦立刻做出捧场的样子。
“以前在国外酿过。”
花重锦连忙吹了一通彩虹屁。
傅琢祈好笑地听完,指了指螃蟹:“别光顾着说话,再不吃要凉了。”
秋天的螃蟹十分肥美,花重锦也第一次在有其他人的时候,吃了个爽——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出去吃。
这还是傅琢祈第一次看到小狐狸对一个东西如此专注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