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他怎么没出来……”
“南小姐不必慌张,谨默在催眠结束后睡着了,让他睡一会儿吧,我和你聊一下他的病情。”
徐教授坐回办公椅,色凝重,眸光落在南星手中的病历上。
“南小姐,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
南星蹙眉,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病历,准备认真聆听。
然而,徐教授却没再继续往下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播放了一段剪辑成合集的视频。
是各大精病院,患有精分裂的病人,病情发作时的疯癫,自残,嗜血,暴力,袭击医护人员的视频。
语言太过匮乏,不足以描绘出精分裂的可怕之处。
视频,会给人最直观强烈的冲击,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
视频在播放,每一个画面都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在犯病中咬下了一块医护人员的肉……
有人捅了医护人员一刀……
有人疯癫的狂笑……
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哭……
画面残忍血腥,疯癫至极!
南星目不转睛地看完了长达十多分钟的视频。
她很平静。
平静得令徐教授刮目相看。
“……你不怕吗?”
徐教授问。
南星是第一个看完这段视频,眼中没有嫌弃,没有波澜,连眉头都没蹙的女孩子。
许多解剖尸体的法医,能接受腐烂的尸体,也没法淡然的看完这段视频,大多都是看了两三分钟就受不了。
“怕?”
南星挑眉,勾唇,斜睨着徐教授,似笑非笑。“傅谨默让你问的?”
“……”
“他是让我充分了解精分裂这个词,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对吗?”
“……”
南星望着心虚扶眼镜的徐教授,笑意冷然,舌尖缓缓舔过后槽牙。
从徐教授喊南小姐,她便猜到,徐教授所提问的一切,皆是傅谨默的意思。
他如实回答,毫无隐瞒遮掩。
是为了吓退她。
南星抬眸,眸光落在一侧角落里的监控上。
她微笑,挥手。
“默宝,监控里的我漂不漂亮?”
检查室内,看着液晶屏幕的傅谨默:“……”
“我不怕。我喜欢被默宝咬……”南星轻眨了下含笑的桃花眼,语调玩味暧昧,愣是凭一己之力,扭转了肃穆沉重的画风。
傅谨默:“……”
徐教授:“……”
“咳……”一向严肃古板的徐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窘迫。
他轻咳一声,低头开药方,边写边叮嘱,考虑到监视听的傅谨默,声音压得很轻。
“看南小姐的反应,应该做过功课,一些治疗药物的副作用很严重,口干,视力模糊,张口困难,大脑反应迟钝,嗜睡,头晕,这些都是服药正常现象。
建议服药期间,停止工作,静养,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有百分之百的耐心,他的情绪精全都依附在你身上,由你决定,这很危险。
你的一个眼,关门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或是一个无心无意之举,都会诱发他不安犯病。
这种耐心,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半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所以,南小姐,你真的还要和谨默在一起吗?”
话落,徐教授停笔,平静询问的目光落在南星脸上。
这些阐述病情的话,确实是傅谨默的意思。
彻彻底底揭开伤疤,他的病,他的敏感不安,偏执占有欲,病态的遐想脆弱……清醒时的傅谨默都受不了自己,所以,在告知南星一切后,让她重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