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和李秣及时赶到了。
刘捕头看到来人,虽然不认识,但看骑兵的铠甲,还有制式长刀,也知道这些是金陵守备军的人。
范小刀松了口气,“还好你们来了。”
赵行道,“一路上找得你们好辛苦,又下了雨,若非看到你留下的讯息,我也找不到你们。”
赵行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望着刘捕快,冷冷道,“你是何人?”
刘捕头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目露凶光,瞬间没了气焰,“我……我……我是巢州府捕头刘太能,在此捉拿一桩命案的凶手,您是?”
“赵行,金陵六扇门总捕头。”
“李秣,金陵守备军偏将。”
刘捕快道,“原来是两位大人!大人,徐总督的千金就在里面,我追了一日一夜,才将凶手困在此处。”
“范捕头是我们的人,又何来凶手?”
刘捕快道,“昨日,城东五十里外,太平客栈发生一桩命案,凶手正是此人。”
“你亲眼所见?”
“那倒没有,但是客栈的伙计告诉我们的。”
“他人呢?”
“死了。”
赵行冷笑,“死了,莫非是托梦告诉你的?你们巢州府,都是靠这个来查案的?”
刘捕快连连摆手,“那倒不是,我们见到他时,已是奄奄一息,他亲口说是范捕头杀死客栈一家,这一点,我们的兄弟们都可以作证!”
“奄奄一息?”
李秣眯着眼,望着刘捕头,目光如刀,看得刘捕头心中打鼓,他道:“带上来!”
几名骑兵上前,将四具尸体摆在门口,正是太平客栈那些人,其中松大宝被金线分尸,早已成了尸块。
“哪个是伙计?”
刘捕头指了指伙计尸体,“正是这位,是他临死前,告诉我们的。”
赵行道,“从几具尸体死亡时间来看,这伙计确实比另外几人晚死了几个时辰。”
“不错,我们赶到时,他尚有一口气。”
赵行厉声道,“那伙计的死因,是因为后脑挨了一记重棍,脑浆迸裂,中了这一棍之人,别说几个时辰,怕是十息都活不下来,你再看他喉骨碎裂,这样的死法,又如何能跟你们说话?”
刘捕快语结。
当时只顾着搜刮金银财宝,根本没仔细考虑这些细节,早知道,还不如一把火将客栈烧成灰烬,没想到终究是棋差一招。
他强自辩解:“也许是腹语呢?”
“也许?”赵行道,“我看到现场被人搜刮的一片狼藉,客栈中值钱的财物也被人抢掠一空,也许是你手底下的人干的呢?”
“这个……”
赵行厉声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这时,一名捕快,轻轻说道,“大人,伙计是刘捕头让人杀死的,刘捕头为了破案,将人命官司栽赃在范捕头身上,还将客栈中的财宝洗劫一空。”
刘捕头正在思索如何应付,忽然被手下人出卖了,登时怒不可遏,“李七,你休要血口喷人!”
第259章 大道之争在于力
那叫李七的年轻捕快道,“我没有血口喷人,我只是把看到事如实说出而已!”
刘太能青筋暴露,心中暗骂这小子不识时务。要说此人,并算不上一个正式的捕快,只是才门没多久的帮闲,又不懂得逢迎,脾气又倔,所以刘太能也没给他好脸色,这次在太平客栈搜刮来的财物,自然也没有他一个帮闲的份儿,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这家伙竟冒出来咬了自己一口。
刘太能道,“有这么多兄弟给我作证!”
其余人看到李秣身上有股凌厉的气势,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刘太能,也不敢出来说话,不过,他们都拿了好处,也没有出来指证刘太能。
李秣道:“来人,先将此人押下!”
刘太能道,“这里是巢州府,轮不到你们金陵府的人来插手。”
李秣冷冷道,“我也懒得插手你们这些破事,这些话,你还是留着跟你们曹知府去说罢。”
李秣命人将刘太能锁上,又交代了赵行和范小刀两句,派了几名守备军在医馆附近警戒,押着刘太能向巢州府衙而去。
李秣是徐亭的心腹,做事雷厉风行,又不失稳重干练。今日之事,毕竟是发生在巢州府,抓了六扇门的人,他也得跟巢州知府有个交代。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是越界行事,若真被巢州府一个奏折捅到京城,或多或少都会给徐亭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还是亲自到巢州府说清楚为妙。
范小刀将赵行迎入医馆之中。
“人找到了?”
范小刀道:“受到惊吓,又一路劳顿,感染了风寒,已无大碍,不过身子还虚得很,看样子得在这里修养两日。”
到了下午,徐妙子醒转过来,不过身体极度虚弱,还无法下床走路,更别说坐车回去。
黄玉郎又替她开了一副药方,服下去后,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