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咱俩去惠民棺材铺,我看到一口楠木棺材,正在搞活动,只要三十两,还赠十八相送和两室一厅的墓地。”
“未言战,先言败,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范小刀。”
范小刀道,“若换作拓跋叮当挑战的是你,又会如何?”
赵行想了想,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票,“也罢,都给你吧。多出来的二十两,该吃吃,该喝喝,可惜得是,百花楼封了,不然还可以去找个姑娘。不过你放心,将来若要合适的姑娘没了,我给你说门阴亲,就给你合葬在你那两室一厅里!”
……
范小刀一夜未眠。
本来活得好好的,跟钱守道一派斗得正酣,谁料半路杀出个拓跋叮当指名道姓与范小刀决斗,更要命的是对方还是北周武,曾打败若干中原武林高手的大宗师,换作是谁,也睡不好觉。
一大早,牛大富与钟小仙回来,道:“小仙没有吃过京城的豆汁儿油条,我带她去尝了尝,你们还没吃饭吧,也给你们捎了一些!”
钟小仙撇嘴,“难喝死了!”
范小刀无精打采,“头一次喝,味道确实不咋地,不过习惯了,也算不错。”
牛大富道,“你昨夜没睡好?怎么顶着个熊猫眼?”
范小刀叹了口气。
赵行将昨夜遇到拓跋叮当和比武决斗的事简要说了一番,牛大富闻言,道,“行啊小刀,先杀徒弟,在杀师父,你这是要把天策阁灭门啊?”
“你怕是不知道拓跋叮当多厉害吧?”
牛大富道,“能有多厉害?再厉害,能比我家小仙厉害吗?”
钟小仙脸色一红,呸呸道,“谁是你家小仙,咱俩关系很熟嘛?”
牛大富连连道,“你看我这张嘴,饥不择食……”
“你说什么?”
他佯装打了自己一巴掌,“错了,是慌不择言,小仙,你说过,琅琊阁乃天下武学之宗,天策阁应该不是你们对手吧?”
是啊!
琅琊阁!
眼前就有琅琊阁的一只大腿,范小刀似乎看到一丝希望,可钟小仙的一番话,又将这点希望活生生扼死在摇篮之中,“若论天下武学,我琅琊阁武功确实独一档,我爹曾说过,中原有少林、武当,北周有天策阁,都是世俗武学的天花板,我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若是遇到他们中的高手,要记得退避三舍。要打败拓跋叮当,除非我们阁主出马。”
范小刀道,“要不,我拜你为师?”
钟小仙道,“只有七天,就算你拜阁主为师,怕也不是他对手。”
范小刀道:“虽然不是对手,但好歹也是琅琊阁的人,拓跋叮当再怎么豪横,动手之前,也得看一下咱师门的面子不是?”
牛大富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要加入琅琊阁,也得是我加啊,况且,我没有武功底子,在武学上是一张白纸,更容易出成果!”
赵行泼冷水道,“你那身板,还有自律能力,天生就不是习武的材料!”
牛大富被赵行打击,平日也就罢了,如今当着钟小仙的面儿,又怎肯输了嘴官司,当即反驳道,“就你是练武才,要不,你替范小刀去决斗算了!”
“怎么,你是惦记我这套祖宅了?”
“小爷我差你那点钱吗?”
范小刀忍无可忍,喊道,“行了。咱们在讨论正事儿呢,能严肃点吗?”
“对对对,说正事儿,中午吃啥?”
李青牛打着哈欠,来到他们身边,“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牛大富道,“你家小刀,要跟人决斗!”
李青牛闻言,毫无波澜道,“我家小寨……刀,从小跟隔壁山头的土匪决斗,就从来没输过!”
“这次不一样,对方是武学大宗师,拓跋叮当!就连少林武当的高手,都曾败在他手下那种!”
李青牛哦了一声,转身回房,不过多时,背着一个包裹,就往外走。
牛大富道:“你干嘛去?”
李青牛道:“既然打不过,我当然是回青州府老家了。”
范小刀道,“怎么,你这就抛弃我了?好歹我也是你大当家!”
“也对。”李青牛放下包裹,又来了一句,“那就多住几天,怎么也得给你收尸吧,对了,棺材买好了没有?”
范小刀气呼呼道,“刚跟赵行借了五十两,看上一口不错的棺材。”又补充道,“金丝楠木的!”
“那不行!”李青牛道,“楠木的太沉,运回青州老费劲了,为啥不火化,带骨灰回去,方便一些!”
范小刀差点没被气死。
赵行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别去当值了,账本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回头我帮你跟杨大人和太子殿下告个假!你在家,好好补补觉!”
“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
“也对,决斗之后,有得是机会睡!怕是叫都叫不醒那种!”
闲谈之时,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来人竟是杨得水,还有锦衣卫指挥使薛应雄,众人见状,连忙行礼,薛应雄摆了摆手,“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