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香婶感情好的刘家婶子忙招呼她,罗香婶便立刻带着罗娇走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喜气洋洋的。
罗娇乖巧的和几个长辈打招呼,顿时得到了大家的一阵关爱。
大家倒也没提她的病,只是夸赞她“乖巧”“越长越漂亮”之类的,各个脸上都带着笑。
——她们也不知道“抑郁症”是啥病,不过抑郁吗,那肯定是心情不好,那她们就冲罗娇多笑笑好了。
等几个长辈夸完,罗香婶拍了拍罗娇的手臂,让她自己去玩:“我和你婶婶她们说会儿话,你去找夏烈玩吧!”
她刚刚看见了,夏烈就站在山半腰那儿了。
罗娇应了一声,就去找夏烈了。
在她走过,脸上还带着笑的几个婶子就一把抓住了罗香婶,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
“罗香!你家娇娇今天怎么愿意出来了?我上次见她,还是过年的时候了……”
“我看娇娇气色很不错啊,她的病这是好了吗?”
“我看娇娇还是太瘦了,你可得好好给她补一补……”
“你快说说啊!娇娇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啊。”
大家的询问中,不免带着浓浓的关切——他们村的人大部分姓夏,都是同宗同脉的,各个沾亲带故的,因而感情要比一般村的好好。
罗香婶面上带着笑,道:“你们别着急啊,听我慢慢说好吧!”
“娇娇的病还没好了,医生说她这病得吃药控制,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好的。”
“不过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是好了很多,每天的情绪都很平静,没那么抑郁了,我瞧着是有好转的迹象嘞!”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旁边人听完,心里也为她和罗娇高兴:“如果是这样,那可是太好了!”
而在人群中,有个中年女人的表情却有些不对,她看着罗香婶,忍不住开口问:“罗香啊,你家娇娇是吃的什么药啊?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啊?”
罗香婶有些意外的看着对方。
其他人则是有些疑惑:“吴芳,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家难道也有人得这个病吗?”
这个婶婶原本只是玩笑,可是说完之后,却见吴芳非但没有反驳,脸上还露出几分苦笑来。
这下,脸上还带着笑的大家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吴芳叹气,道:“我这话,其实是为我娘家侄子问的……”
“那孩子,也是得了抑郁症!”
吴芳便仔细说起自家娘家侄子的事情来。
那小孩今年才十七,还是读高中的年纪,因为平时本身就是个安静的性子,所以他父母们一时半会也没察觉到不对。
最后还是那孩子在卧室直接割腕自杀了,才被父母发现不对。
刘婶语气心疼:“……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得了这个病了?”
吴芳语气愤然:“还不是在学校里被同学给欺负的?”
原来她那侄子因为性格平和,在上高中没多久就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在持续的校园暴力下,人才精出了问题。
吴芳的哥哥和嫂嫂事后知道这事,心里也是生气的,可是孩子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想办法给孩子治病了。
“那孩子病的严重,虽然有吃药控制,可是却没有太大的作用,时不时的就闹自杀……”
因为这事,她哥嫂也是身心俱疲,明明才四十多岁的人,却已经长了不少白发。
吴芳期待的看向罗香婶,问:“罗香,你能告诉我,你家娇娇到底是怎么样好转的吗?是看了什么医生,还是吃了什么药?”
罗香婶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都不是……”
她家娇娇既没吃什么药,又没看什么医生,要说,也只是他们家多了一筐菜,罗娇屋里多了一束花而已。
“那,那你家娇娇到底是怎么好转的啊?”吴芳忍不住拉住她的手,“罗香,就当我求求你了,我那侄子才十七岁了,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他这么小的年纪出事!”
罗香婶有些为难,最后道:“这事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啊!”
说完,从罗娇吃了夏烈送来的菜胃口大开开始,她仔细的将这事的前因后果给吴芳说了。
……
夏烈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即将又要成为村里人们热议的对象了,此时的她正站在半山腰位置,检查她家山上种的这些果树。
山上的灌木杂草被拔掉,里边的果树就显露出来了。
因着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灌木杂草抢去了养分,山上还存活的果树基本都是营养不良的,果树不粗壮,结的果也是可怜兮兮的,瞧着今年是没什么收成的。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例外,山上倒是有一棵板栗树长得极为粗壮,也不知道在这长了多少年了,枝繁叶茂的,一个个青色的栗子球挂在上边,挤挤攘攘的,显然今年会有个好收成。
“……这棵栗子树长得好,往年大家都会来这里打栗子,之前二爷他们还给你寄过几次,你有收到吗?”
罗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烈转身,想了想,道:“不太记得了。”
对她来说,那都是很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