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问:“五哥呢?”
还没等裴岘说话,她就看见裴慎背着醉酒的赵诚,章嬷嬷呼天抢地问:“小殿下这是怎么了?”
裴慎被章嬷嬷拽的脱不开身。章嬷嬷急着带着人回永嘉寺了。
裴岘见她急着也要走,拉了下她衣袖,才说:“他喝多了。”
赵幼澄气急,冲他发火:“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让他喝酒呢?”
裴岘见她急的面红耳赤,只觉得她十分有趣。
淡淡说:“他好,喝了点果酒。”
赵幼澄的火发到一半,就止住了。
立刻有些讪讪,又问:“那五哥呢?总不能是因为怕我凶他,推给你了吧?”
“他是真的喝醉了。”
赵幼澄问:“那你呢?”
裴岘深深看她一眼,有些意味不明。
赵幼澄却不敢看他,多转身往回走。
“我滴酒不沾。”
赵幼澄心想,你骗鬼呢?
但又不好反驳,继续问:“阿诚喝了多少?”
“一杯。”
这下她彻底问不出口了,阿诚的酒量和她一样,只有一杯。
真是让人头疼。
她又没什么和裴岘说的,裴岘还在等裴慎。
她忽又想起他过两日就离京了,匆匆说了声:“你等等我。”
说完匆匆出去了。等她再回来,身后跟着冬葵捧着一套盔甲。
他看得好笑,赵幼澄看的出来他好笑的样子:“送你吧。就当是阿弟的大宛马的谢礼。”
裴岘看她一眼。
赵幼澄实在没什么可和他嘱咐的,因为她对边关的事确实不知。
“大师伯在江都,不会有事吗?”
她最后迟疑问。
裴岘:“不会。”
在她面前,他不会提任何麻烦。更不会教坏她。尤其是她已经够聪明了。
赵幼澄见他始终不肯说实话,没好气说:“怎么不会?南北相争,文武相争,由来已久,已经摆在桌面上了。师伯若是一个人,在江都定然是独木难支。师伯本就是北人,也不知道二师兄会不会帮到他。”
裴岘四平八稳的喝茶,对她的疑问根本不在意。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完全不同,男人想的是如何在困境中取得机会,施展能力,挽大厦于将倾。
而女人先想到的是难处,是独木难支,是心力交瘁。
裴岘放下茶杯只淡淡说:“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也不要去打听,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
赵幼澄看他一眼,发现他其实很啰嗦。
“师叔管好自己吧。”
“赵阿鲤,我说过,小小年纪不该想的就不要想。想多了也无用。”
赵幼澄反唇相讥:“是吗?师叔想了不该想的,也无用吗?”
他幽幽的看着她,目光中隐隐有警告的意思,赵幼澄太清楚他的意思了,没想带他最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轻声说:“你不要故意惹我。”
也不知是被揪的,还是害羞了,她耳朵通红。
她掐着他的手臂,可惜他纹丝不动。像是她开口,他就不放手,赵幼澄是个纸老虎,惯是装腔作势,哪里是他的对手。
恨恨道:“师叔欺负我,是欺负惯了吗?”
裴岘见她这幅样子,转头看着门外的景色,微微笑了下,松开手。
她正要还手,听见院子里章嬷嬷的声音。这才作罢了。
章嬷嬷进来可见赵诚没事。
听说皇祖母五月会回宫中,她确实有些意动,到时候五哥大婚,皇祖母定然会宴请儿孙们,难保不会有什么事,她是无所谓。
但是赵诚还小,她丝毫不想他沾上这些麻烦,尤其不准他接近皇祖母。
“月底我会出城避暑,到时候……”
裴岘起身说:“那就让京卫营的亲卫护送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