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踏雪探听的那些绯色八卦拿出来说,不太合适。两人谈到了这次北辰和黎国派来使者的事。
梁乾冷哼一声:“他们这是来者不善,你待如何?”
林溪:“到时候看着办吧,总是要想办法敲打一下。让他们知道周国皇子虽然不行,但周国还是有很多行的人。在发兵之前也能好好掂量一番。”
皇室不作为,还要她操这份闲心。
但是也没办法,和黎国接壤的南境是她舅父在镇守,战事一旦爆发,国公府便首当其冲。
“嗯,我都听你的,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
林溪:“这场仗能避免要避免。若是打赢了,我舅父功高震主更胜从前,只怕周帝也会警惕起来,并非好事。”
“若是输了,那些文臣大概会积极地割地求和,然后把矛头对准国公府。难搞。”
梁乾郑重其事道:“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林溪:“好兄弟,不过稳住了那些人,你也能安心当你的藩王。”
梁乾看着她:“你一直很有主见,看事情比我长远。”
所以论亲疏,论先后,都应当我们更亲密才是。
你夫君……能早点死就好。
是药三分毒,说不定喝着喝着就喝死了呢?
这些话他不能直说,只敢在心里嘀咕。
林溪:“那是当然。”
不然就凭她一直就很背的运气,早就青山埋骨了。
—
烛光晃动,夜色已深,院子里只能听见夏日的虫鸣鸟叫。
林溪刚踏进房间,陆焰便抬眼看了过去。
他走过去,低头凑近对方嗅了嗅。
“今日字帖你还未写,幸好你未曾喝太多,也不耽误正经事。”
林溪一脸诧异:“啊?这算什么正经事?不是不要我写了吗?”
陆焰:“总比你喝酒喝到这么晚回来要正经许多。”
“你是看书太入迷忘了时间?眼下才戌时,夜市到处都是小贩和行人呢。”
“可以不写。今天必须写。”因为我不高兴了。
林溪:“……”
算你狠。
在陆焰的求情之下,考虑到两人是夫妻,何持让答应让妹夫督促林溪练字,替他每日检查。
林溪就钻了空子,写一日不写一日的,随着心情来。
她怕兄长,但可一点都不怕陆焰。
“别了吧,我头晕手也有点抖,明天再写行吗?”
陆焰不为所动:“手抖也不要紧,我可以帮你。”
“这怎么帮?”
一刻钟后。
林溪真不想说话,陆焰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字。
就算真的手抖也没影响了,她大脑放空,任由对方带着她写字。
难道就是为了折磨她吗?
两个人靠得很近,发丝和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陆焰的头再一次碰到自己头,林溪看着他说:“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不要分心,认真一些。”
“……你可真是太爱学习了。”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
“夫人谬赞。”
慢吞吞写完了一张字帖,林溪彻底没了耐心。
“我困,我手也疼,我下次喝酒一定带上你,不把你一个人支走,也不随意承诺削价。”说完没什么诚意的举起手,“真的,我发誓。”
“是吗?喝酒能醒,你见了朋友应当很高兴,更有精力练好字才对。”
林溪:“没有没有,还是在家里更好!”
这是什么疾苦,大半夜还得用功学习。
陆焰放下了笔:“既然这样,不如说说你们今天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