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只是唐家学堂里的普通学子,常常跟在唐家大小姐身边,名不见经传,后来还是唐清芷将他引荐给了康王,才得以一展抱负。
当时在荆州时,他也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并未有多少人在意。
可也就是在那时,他偶然听到了康王和杨英两人的谈话,这才知道康王娶唐清芷只是贪图蒲州的兵权,心里念的始终都只是杨英。
他爱慕的人,寻觅多年,却并没有寻得她心中想要的婚事。
“当时我们几个旧友在一起,这诗的上半句还是我提的,当时阿芷做不出来诗的下半句,输了酒令又不肯喝酒,便说将这句诗先欠着。”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虽还记得这件事,却早已记不清当年即兴做的那联诗是什么了....
“没想到她还记得。”曾冼叹了叹,抿了口茶,压下眸中的情绪,“都过去了。”
两人俱是没有开口,只看着曾冼独自添着茶,竟觉得说不出的寂寥。
许久之后,待到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隐隐约约可以听出内容,似是到了该吃饭的时间。
曾冼望了望帐外,“也到了时候,这些天军中事物繁忙,也没来得及准备,就不留你们在这里吃了。”
卫明姝行了一礼,又说了几句客道话,同沈轩往外走,却是又被叫住。
“对了,宣远今日说的先去攻打渠城之事,容我们再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说:
恶能生恶,善能生善,欺受欺者,仁得仁报。 ——选自《春秋》
小剧场:
卫明姝:气死我了,他居然说我傻!
谌稷:我一个人能说十个。
沈轩(隔岸观火):媳妇终于遇到对手了。
第43章 招惹
◎“还闹不闹了?”◎
回去的路上,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卫明姝觉得,她来军营后做的这些事甚是欠妥当。
沈轩本是在想正事, 偶然间瞥见她罕见一脸做错事的表情, 就再也想不进去任何事了。
回到帐中,卫明姝仍然心事重重,沈轩却没有多问什么, 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态度,压住嘴角的笑,“我去拿些吃的来。”
她却是又想到谌稷说的话,低头嗯了一声, 便没了声音。
沈轩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两碗汤面、几个白馒头和一碟白菜炖排骨。
军营里的伙食京城府中那般精细,尤其是战时, 主要是讲求饱腹, 普通的士卒所能吃的最多的也就是易存易放的烧饼, 除非打了胜仗作为犒劳, 或者上头心情大好,平日也吃不上什么好的,也就这些将领每日能见到些荤腥。
“过来吃饭吧。”沈轩见她过来, 伸手递出筷子,面上仍没什么表情。
卫明姝听话地随他坐在案前,却是吃得索然无味,时不时咬住筷子,一顿饭比平日咽得还慢些。
对面的人吃完饭, 直盯了她好一阵,
卫明姝却是连半碗饭都没吃完, 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吃饱了。”
终究他还是看不过去,挪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抱坐到腿上,“怎么不高兴了?”
卫明姝有些乱了,“没有不高兴。”
可那闷闷不乐的表情却全然写在了脸上。
他轻笑,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问道:“今日为何跑出去,不是说好了我去想办法吗?”
卫明姝耷拉下肩膀,“本是想去亲眼看看你口中的谌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我就是好,谁知道被他认出来了。”
说着说着,她靠在他的怀中,愈发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他们两家之间隔着仇,她不该因为好就跑去看的,也难怪谌稷觉得她在看他笑话。
沈轩低眼,见她仍旧心事重重,好像并未把话说完,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卫明姝瞟向那桌还没撤下去的空碟,语气闷闷地,“他说我傻。”
沈轩愣了一下,不由多看了眼怀里的人,“他怎么会说你傻?”
“因为这军中的事有好多我不懂的...”卫明姝咬了咬唇,养出些血色的唇瓣娇艳欲滴,“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他喉结微动,从那唇上转开视线,轻笑了声,“怎么会添麻烦,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懂什么叫红袖添香。”
“你...你别乱用词。”卫明姝坐起来些,“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他都说了什么?”
“你们将领的吃食平日是不是都要格外注意啊?”卫明姝盯着一桌饭菜,“这些饭菜我从来没见你叫人端进来过。”
“他同你这么说?”他看了看她的表情,只说:“没有的事。”
他自幼长在军营,被父母放养着长大,从小吃饭也是跟着军中其他将领一起吃,饭食每次都会专门派些可靠的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