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他下了值,她倒是会迎上来给他更衣,床笫之间,他倒也哄过她帮他,可到底总自己先败下阵来。
她还没如此奔放行事过。
一把抓住那只皓白的细腕,“我自己来。”
他怕她再脱下去,他会在这道观清修之地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
坐在床边,沈轩哆哆嗦嗦卷起裤腿,露出那道刚闭合的伤疤。
卫明姝眼睛红了些,眼底蓄了几滴泪,“怎么弄成这样了?”
“在湖州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埋伏。”
手轻轻抚上那道伤痕,卫明姝抬头,又仔仔细细往他身上看了好几眼,手往他衣领上扯着,声音微颤,“你让我看看还有哪里伤着了?”
“真没有了。”
“那你肩上的伤呢?又是在哪里伤的?”
“在罗山山顶的时候,我......”
他还以为见不到她了。
卫明姝知道他是为着去救她,伏在他膝头,肩膀有些抖动,“你不是说你会小心的吗?”
沈轩轻轻帮她顺着发,“我当时我不知道你如何了,我太着急了......”
“傻子。”
“我也不要做鳏夫,我不会像你另娶,这一辈子就你一个......”
话还没说完,冰凉的吻便落在了唇边,轻浅晶莹落在在两人唇间,分不清是谁的泪。
卫明姝跨坐在他身上,手臂环住他,附在他耳畔,“我那是瞎说的,我这辈子也就你一个。”
那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难以抑制住胸中的澎湃,只想将人揉进骨血。
身上的道袍被揉出褶皱,一双手正毫无章法地抽着她腰间的系带,迎面扑洒着厚重的喘声,卫明姝退开些,“你身上还有伤......”
“无妨。”手下越发不耐烦,干脆将细带用力扯断,“明珠,我好想你.......”
“我也......”话还未说尽,便被尽数吞噬,卫明姝用力一推。
沈轩清醒片刻,仰面看她,还没待说什么,只听耳边说道:“你躺好.......”
刚准备抬起的手放下,任由那道袍滑落在身上,缓慢而又笨拙尝试。
直到那双膝再次微微抬起,看清膝上还未消去的青痕,沈轩终是没忍住,一把抓住纤细的足腕,将人拉近。
唯有如此,才觉得真实。
——————(赶紧拉灯,适可而止)
许久过后,直到烛火微暗,窗外雨声渐缓,墙上投映出一人宽大的背影。
男人靠在床头,怀中正依着一人,发丝凌乱地铺在床上,脸上红晕还未消散。
手指卷起一缕发丝,沈轩低头问道:“你膝上是怎么回事?”
卫明姝搂着他,闭着眼睛,声音还带着未消散的柔媚,“那日昏倒了,不小心磕在地上,已经不疼了。”
具体为何而昏倒,她亦是不想让他知道。
沈轩听到她说“不疼”,还是起身揉了揉她的膝,“青了一片,这哪能无事啊?”
卫明姝却是忽然想到什么,也微微撑起身子,抬头看向他肩上的伤,见到白纱布上又渗出些血色,“你是不是伤口扯开了?”
沈轩低头看了一眼,不语。
“我就说让你别动......”说罢,卫明姝掀开被子,想要跨过他拿药。
沈轩将她摁了回去,起身捡起衣裳,看到床边的铜盆微微一愣。
拾起掉落到铜盆里的道袍,转头道:“这衣服沾水了。”
不仅沾水了,还沾了些别的。
卫明姝刚坐回去,盖上被子,闻言看了一眼,吞吞吐吐,“这...这怎么办?”
沈轩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手上的道袍,抬步搭在桌前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药和纱布,又快速折返回去,坐在床边。
步子略过,带起一阵微风,烛火轻轻摇曳。
卫明姝接过他手中的药,轻车熟路地换着药。
沈轩眼睛还不住地向道袍瞟,“那道袍是谁的?”
卫明姝手下不停,眼睛未抬,“诚蕴真人找的,说是从前道观里压箱底的衣服。”
“你之前的衣服呢?”
“之前被人抬下山去的时候,被树枝挂了个口子,便扔了...”
沈轩撇开眼,没再看那道袍,“明日我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