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符聂杭从酒店出来,打车去了东街街尾的地下台球室,好久没跟那群狐朋狗友在一块混,这次开的场更大。
说是台球室,但都不是奔着打球来的。
未成年的、成年的都有,街头混混全堆在里边,稀散几张台球桌的正中间加高的圆台上,男男女女扭着身体跳舞,还有几个正往台下洒酒,整个乌烟瘴气。
符聂杭一进来,就看见涌过来一群人。
有几个是以前常在一块玩儿的叫不上名字的兄弟,还有几个身上穿着几块少得可怜的布料的女人,胸衣、内裤里都塞着满满的钞票。
还没等人贴上来,一只手就挡过来,带着墨镜的男人把那群人给赶走,带着符聂杭到了里边的一间包厢。
门一关,隔绝外面疯狂的哄闹。
“得赚不少吧?”他四下扫了一圈,听到隔壁传来的暧昧呻吟,不由笑出声。
他记得当初把这里给出去的时候,还没有供人睡觉的地方呢。
符聂杭抽出根烟,旁边的人见状主动给点上,嘿嘿笑了两声,“少是不少,但也算不上多。这不得多亏了你,兄弟们才有了个正经赚钱的路。”
“正经?”符聂杭嗤笑出声,“这地方老老实实当个台球馆赚得也不少,你们这么来,指不定哪天就被端了。”
“那不是还有你嘛!”墨镜男人拍拍他的肩膀,“当初我跟二杨他们几个辍学没地方去,不就是你把这地给我们了吗?就送佛送到西,再罩罩呗。”
罩个屁。
但符聂杭面上还是笑了笑,“这是当然。”
兜里的手机应时响起,他扫了一眼,瞬间笑了,呼出一口白雾,“对了,我那叔叔,你们给我整那了?”
“哪能说整啊!”男人哈哈笑起,领着他走到廊道最里边的一间房,推开,“我寻思不你叔叔嘛,就给他安置在你这屋里了。”
说完,又补充,“可干净了,咱这儿每天扫得最细致的就是你这屋了。”
可符聂杭却没说话,等到把抽一半的烟给掐掉,才开口,“再收拾一间出来,他在这,那让我住哪?”
男人一愣,“你打算住这?”
从装修好之后,符聂杭就没在这住过几天,都是隔一段时间过来玩一会儿,就走了。
符聂杭嗯了声,走进去关门之前又说:“就住个两叁天吧。”
“那行,你一直住都行。”
客套话说完,打了声招呼男人就又回去玩了,符聂杭没接林汨的电话,屋里的林永坤现在正坐在床边,表情呆滞。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
符聂杭接了,放在耳边,懒洋洋地说了句“喂”。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把我爸爸带哪了?还有我妈妈……也是你吧?你就不能放过我?”
她完全憋不住了,急促地大口喘息着。
现在都这么对他说话了。
“别紧张,他们都好着呢。”符聂杭笑着安抚,走到林永坤面前,故意说,“林叔叔,来,给乐乐打个招呼。”
电话那头骤然静了一秒。
林汨呼吸颤抖,“符聂杭,你在哪?”
“嗯?”
“我过去找你。”
“呵。”他不由笑出声。
“不告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