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喝多了,放纵过度了,她头痛欲裂,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坦,摊在床上,仿佛一张被揉皱的废纸,饶是被迫展开,也始终折痕遍布。
这个季节已经开冷气了,空气干燥,她喉咙更是干痛到像要上火热感冒。
遥控窗帘打开,明亮光线透进来。
她呼吸着,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一回头,目光直愣愣地落在床单上。
掀了一角的薄被下方,浅蓝真丝布料落了一点蚊子血似的淡红。
是血。
周雨晚蒙了。
醉到后面,几乎不记事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得商渡折腾了很久。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甚至还被他弄醒过一次。
没醒完全,能感觉到刺痛,当时她没在意。
现在……
“fxxk。”周雨晚忍不住爆粗。
一把抄走床头柜上的手机,艰难地迈腿,挪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低头检查。
痛感愈发明显,甚至能用纸巾擦出点血丝。
“fxxk。”忍不住爆出第二声,火气腾地蹿上来,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想骂人。
把手机放到耳边,只听到那头传来冷冰冰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点,他估计已经登机开飞行模式了。
抓握手机的指骨寸寸收紧,她气到差点把手机摔出去,知道他电话肯定打不通了,于是点进微信。
入目是他三个小时前留下的消息:
【午餐在蒸烤箱里,你热一下再吃。】
【下周,我期末放假立马回来找你,bb期末考加油】
加油个鬼。
周雨晚噼里啪啦给他发消息:
【出血了】
【应该是撕裂了】
【我有没有叫你轻点,有没有叫你停下?说了那么多你全当耳旁风是吧?】
【我特么醉到不省人事,你特么就不干人事是吧?做到后面没发现干了吗?硬捅有意思?反正难受的人不是你,所以我怎样都没关系对吧?】
她怒火中烧,起身冲厕所,去衣帽间找衣服和护垫。
全身镜中印出一具痕迹斑驳的身体。
她皮肤白,但凡有点红红紫紫看着更是瘆人。
对着镜子拍下脖子锁骨那一截,给他发过去。
【看看你的杰作】
【你是疯狗吗?搁我这儿发疯咬人?】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大家都穿短袖了,你搞成这样让我怎么出门见人啊?】
自中考那件事后,她挺少在商渡这间房里待,没留什么衣服在他这儿,只能随便翻出一两件他的衣服套上,打算等会儿就回隔壁她家换衣服。
商渡那边始终没回应,周雨晚不知道他是飞机上wf太差,收不到、发不出,还是怎样。
突然想到什么,她强撑起酸疼疲累的身体,走出衣帽间,步入室内。
房间角落的纸篓是空的。
周雨晚不清楚他是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垃圾给扔了,还是真就一点垃圾都没有。
接连掀开两个枕头,没找到套子。
打开床头柜,没有。
书桌上,没有。
她甚至趴在地毯上,连床底都看过来了,也没找到套子的影子。
所以,昨晚他到底戴套没有?
她记不清了。
刚开始好像是有的。
但是后面呢?
在她不省人事,而他冲动上头的时候,真的全程都有戴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