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明心说他们这里又不是托儿所,不过?觑着沈琮身上?硬邦邦的肌肉,愣是屁都没敢放一个。
沈琮到了谢,脚步极快的离开了国营饭店。
白秀琴丝毫没觉得有?哪不对,反而一个劲叮嘱苏瑜:“苏瑜姐,你可以给我多点酸笋吗?总觉得你们这儿的酸笋格外好吃,当然我肯定多给钱的!”
“好啊。”苏瑜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葛春明的脸立马多云转晴:“同?志算你识货,我们这儿的酸笋可是十里八香最好吃的了!保证一口就把你的牙酸倒!”
白秀琴不耐烦:“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走远一点,没见过?你这样的服务员?”
“我,服务员?我可是预备经理!”葛春明坚决不允许任何人将他和“服务员”三个字挂上?钩,这简直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哦,不是最好!看来张经理还是有?点眼光的,真要叫你这样的人当服务员,顾客都给你吓跑了。”白秀琴理所当然的说。
葛春明脸色瞬间铁青,但他又不能跟顾客吵架,只得把气通通憋回去。他缩在角落里眼阴鸷的看了看白秀琴、又看了看苏瑜,看来他得想想法子了,要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经理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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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妻子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沈琮匆匆赶回来,屁股还没坐稳急急问道。
钟医生抬头见是他,眼中并没有?多意外。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一趟。白同?志的情况确实不大好,你之前是不是给她补过?头了?这几?个孩子目前看来都有?一些?营养过?剩……你知道的,她怀的本来就是多胞胎,等到生产的时候,情况会比别?人艰难的多……一个孩子过?大已经很?难生产了,你们这儿可是有?三个孩子……”
沈琮被她说的冷汗直冒,“钟、钟医生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你先别?急,我说这些?不是想吓你。现在有?两种处理方式,可以供你参考。”
钟医生的语气很?平静,娓娓道来的方式让人无?端平静下来,沈琮朕定了很?多:“你说。”
“第种方法就是减胎,顾名思义?,就是把三胞胎减成?双胞胎。不过?咱的减胎技术根本就不成?熟,目前仅仅拥有?理论基础而已,如果选这条路风险极大。第2种方法现在开始给她控制饮食,每天吃的肉和菜都给她规定的死死的,在长胎的范围内,却又不会使胎儿过?大……但你也知道,孕妇在怀孕期间本来就食欲旺盛,强行?控制白同?志应该会挺难受的。”
沈琮怎么会不知道?他简直太知道了。
秀琴现在每天要吃四五顿,半夜起来饿了还说要吃一顿。他以前瞧别?人怀孕好像都挺能吃的,当时没觉得异样,现在想想确实很?吓人。
“我选第2种,再?难受也比剪胎强吧,再?难受总比生产的时候遇见风险强吧。”
钟医生颔首:“那你等会儿走,我把食谱开给你,你就按照我的食谱吃。每天的肉菜都要定时定量,如果真的觉得饿的不行?,可以多吃菜,但是米饭、面食、肉,还是算了。记住一定要严格执行?,你们现在情况不是特别?严峻,主要是因为发现的早,再?迟上?一两个月,就是控制饮食也没用。”
沈琮用力点头,他一定会严格执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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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瑜做的酸笋面口感毋庸置疑,揭开盖子,整条街都是酸笋香气。
吴曼曼算是闻过?好多次了,还是忍不住口水泛滥:“苏瑜姐,我们等会儿中午能不能也吃这个?”真的好香好香,恨不得现在就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酸笋不要钱?面还是精细粮呢!你要是非要吃的话,这笔开支从你工资里扣行?不行??整天没干多少活,就在那里想着吃这个吃那个,真当国营饭店是你家开的吗?”
葛春明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敢骂苏瑜,不敢骂白秀琴,只能调转枪口把火撒在吴曼曼头上?。
吴曼曼好歹是个小姑娘,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斥骂,羞得满面通红,“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咬着唇,几?乎要哭了。
葛春明原本也想和众人搞好关系,但他试了好几?个法子都没用。有?些?甚至摆明了不想搭理他,那他为什么还要放低身段?
骂一顿是一顿,反正他后头有?人不怕。
“骂的就是你,像你这样懒散没觉悟的,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革命战友!”
吴曼曼瘪着嘴,呜呜抽泣起来。
苏瑜递了帕子给吴曼曼,单手揽住她的肩膀。
“你说谁没觉悟呢?自己衬衫、小黑裤,头发梳得溜光水滑,我们都没有?说你资本主义?做派,你反倒倒打一耙!葛同?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觉悟是不是够高,毕竟,我们从没在你身上?发现过?吃苦耐劳的品质。”
“如果你还要纠缠不休,我不介意把大家都叫过?来开场大会,谁对谁错,开完会应该能分得清了。”
苏瑜说的,开一场大会当然不仅仅是开会而已。
尤其在现在这个黑暗的年代?里,开会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手段是极其吓人的。
葛春明听?见“开会”两个字,腿一软,差点摔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着地面,看似很?驯服,其实眼睛已经快着火了。
苏瑜……他记住了。
那个吴曼曼已经不哭了,因为苏瑜答应她不止中午的时候吃酸笋面,还会偷偷在她的面里卧一个鸡蛋。
小姑娘顿时眉笑眼开,喊了好几?声苏瑜姐。
那边白秀芹见争执落下帷幕,心情好了不少,端起面碗大快朵颐起来。
嗯,果然和印象中一样好吃!
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面又爽又滑,同?时还吸饱汤汁呢?
她的这份额外加了酸笋,看她吃的人觉得自己牙要倒了,白秀琴反倒津津有?味,不等沈琮回来已经一碗面下肚了。
把汤汁喝干净,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面碗。
她的面碗已经空了,对面沈琮的还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