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道中(3)◎
夜晚, 桑德利亚西苑幢,9-寝室。
客厅的沙发上,莫黎懒懒撑着下巴。
她穿着黑金色西式复古睡衣两件套, 真丝缎面的材质, 上衣的深v领完全暴露出锁骨, 那片皮肤白腻如玉,欺霜赛雪,下身是阔腿裤的款式, 腰间同样材质的腰带系出盈盈一握的腰身。
又飒又性感。
越柏半跪在地上,为她挽起裤腿, 然后将她的脚放入盛满温水的木盆中。
这是少女欺辱他的新方式, 让他为她洗脚。
明明可以去房里,可莫黎偏要在客厅, 当着所有室友的面,让他跪在地上, 让他低下头颅。
雷欧见到, 没法说什么,招呼路易回房间准备打游戏。
路易跟着他走,同时拿出光脑,将黛西让同为lph的室友为她洗脚的可愤事情发给诺玛,寻思好好败败自家姐姐对黛西的好感。
艾登也装作没有看到, 去了浴室洗澡。
“咔——”寝室大门被晚回的莱诺斯打开, 他一眼就看到了沙发处的两人。
清冷淡漠的银发lph视线悄然落在木盆里少女浸在水中的双足上。
那双脚小巧精致,瘦削白嫩, 皮肤下隐隐可见泛青的血管, 齐整圆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 像是珍珠一般的细腻可爱。
越柏掬起一捧温水, 浇在她的脚腕上,水波凌凌,美人的玉足更显清透,脚弓的弧度流畅漂亮,荡人心魂。
莱诺斯沁凉的眸子微动,又迅速垂下眼睫,若无其事地关上寝室的大门。
他走回房间,经过莫黎和越柏的时候目不斜视,只是在即将进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他沉默地想,黛西的脚真好看,让他也想跪在她的脚边。
沙发上,莫黎垂眸看着阴郁寡言的青年,突然抬起湿漉漉的右脚,将其压在他的单薄的肩膀上。
“给我擦干净。”
水渍浸湿了越柏的衣衫,他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脚移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用毛巾擦拭着。
莫黎懒怠地看着他,突然瞧见自己接近脚腕的小腿面上多了一抹血迹。
她用脚推蹭开越柏的长袖,然后在其下看到了已经包扎起来,却依旧止不住泌血的伤痕。
自己小腿上的血迹,就是那纱布吸裹的血已经饱和,血只能往下流到青年的手腕,然后在他为自己擦脚时蹭上的。
“又去打拳了?”莫黎联想到他下午军训提前三个小时就走了,怕是请假去医院看望母亲后,就跑到了地下拳场。
“嗯。”越柏应声。
他不想在刀尖上舔血,可是他需要还黛西的钱,还钱后还要养活他和母亲,这样高昂的费用,以前在便利店的兼职已经不适合他了,只有打.黑.拳来钱才又快又多,反正他年轻,就算受了伤也能尽快恢复。
莫黎看着自己蹭上的血不悦,“脏狗,以后回来把身上的血洗干净。”
“我很抱歉。”
越柏将她腿面上的血擦干净,为她穿上拖鞋,又如是对待她另一只脚,全程沉默又细致,没有丝毫在大庭广众下为另一个lph洗脚的尴尬和屈辱。
莫黎俯身靠近他,左手将他的刘海往上捋,让他隽秀阴郁的眉眼露出,“你好像完全没有羞耻心。”
越柏黑的近乎纯粹诡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问,“黛西小姐不高兴?”
莫黎微微歪头,似苦恼道,“是的,我是个变态,我想要看你痛苦,看你愤怒,但你对我做出的任何伤害都无动于衷,麻木又冷漠的样子,让我实在是感到挫败失望。”
青年就像一滩死水,她再怎么往里投石头,也溅不起丁点水花来。
越柏与她对视半晌,而后问,“但如果我轻易的就愤怒发疯,黛西小姐也不会痛快吧。”
莫黎微微眯眼,近距离打量着他。
青年被她抓着头发,被迫仰头看她,眉眼不见丝毫耻辱,只有无尽的冷漠麻木。
明明在顺从,但是不见丝毫驯服的色。
——一种消极的叛逆。
让人想要打碎他的傲骨,让他这双眼睛盈满奴性的乖巧与依赖,听他这沉默寡言人亲口吐出炽热下贱的请求。
莫黎笑了,“是的,对于一个有破坏欲的人来说,你让我很兴奋。”
少女另一只手捧上他的右侧脸,拇指指甲慢慢划开他那已经结痂的、被自己亲手鞭打出的伤疤。
她看着那重新溢出的浓稠红色,笑着道,“我这五千万,花的很值。”
青年又不说话了,他微微垂下睫毛,灯光在他的眼睑处投出了一片阴影,像具灵魂空洞,没有思想的木偶。
莫黎放下了他的刘海,后背靠回沙发,亲昵地嗔道,“真希望有一天你能被我虐到恨不得杀了我。”
越柏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没有丝毫移动。
他不喜欢少女,她自大、傲慢、刻薄、暴力、经质,在被她这样反复侮辱后,他就更讨厌她了。
但讨厌归讨厌,他不会与她为敌,毕竟少女的钱是真真实实帮他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