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也的声音遥远地传来。
“……嗯。”
“走吧,我送你回去。”
简牧晚身形摇晃地站起来,坐着时只觉得有些头晕,站着,天旋地转,险些倒了回去。
蒋也站在门口,看她拐着弯走过来。
他嘀咕:“醉蟹、醉鸡、醉孔雀?”
“你说什么?”似乎不是好话,没听清,她皱起眉。
“没什么。”
他伸手去扶,被推开,她固执地扶着墙,自己走出包厢。
穿过热闹的大堂,结完账,推开大门,一阵冷风扑面。短暂清醒,又垂着头,晕沉地站在路边,等蒋也开锁。
他从储物箱里取出一条绳子,比划两下,绕过她的腰背,“上车。”
简牧晚盯着绳子发呆。
他解释:“怕你摔下去。”
她才慢吞吞哼了一声,跨上后座。蒋也捏着绳子另一头的锁扣,坐在前面,收紧,他们中间最后一点缝隙也趋于消失。
疾驰的机车穿破霓虹夜色,简牧晚半闭着眼,抱住他的腰。
蒋也手腕一抖,车头差些打晃撞在电线杆上。
一个急刹停在路边,下班的银行玻璃门映出他们连成一片的影子。
他转动车头,凑近些看。
简牧晚的脸侧贴在他的背后,肩胛骨中间,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可爱地嘟着嘴唇。
她迷糊地问:“到了……?”
“没有,”他转过身看她,城市的灯光在他的睫尖,是金蓝色的。温柔梦幻:“红绿灯。”
重新启程,他刻意开得很慢,无数辆车越过他们,快速拉出带残影的风,好像时间长河里,过去、经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他还是在学校后门的那条路上,载着喝醉的女孩回家。
外套敞开,风经过。蒋也的心脏变得很软。
抵达小区门口,他拍了拍简牧晚的手臂,“到了。”
喊了三两声她才睁眼。
用力眨了眨,稍微找回些清明,她翻身下车,整理衣服。
帮他拉开单元门,跟在后面。
踌躇一下,“……谢谢。”
“客气,”他挪车,让她先过去,“明天还有一天,到时候再谢我不迟。”
简牧晚点了下头,在包里找钥匙。
电梯门拉开,蒋也推车进去,手臂被拉一下,回头,绳子的锁扣不慎勾住简牧晚的毛线长裙上。
蒋也的眼皮颤了颤。
简牧晚俯身去解,脚步歪扭两步,锁扣还没碰到,手臂忽地被捉住。
他的声音轻轻地浮在头顶,“上次你说糟糕以后,我回来练习了很久。”
“现在要验收一下你的赔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