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我练练语速再去。”
苏越交待完了这件事情后,打开了暗鸦兵团的仓库,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特殊药物的成品。
他看着这些颜色透明,无色无味,不粘稠不胶着,和白开水没有什么两样的药水,上辈子被人按着强制注入的场景历历在目。
起初他还有一定的意识,在被周立言收养后配合做了几次实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就试图反抗挣扎,结果就是当天的惩罚加倍,药量加三倍。
如果下次还敢挑战周教授的权威,就会继续加重责罚的力度,苏越扛过了许多次,也垂死了很多回,他最终在那些残忍的实验和磨炼之中熬了过来,可也有许多同龄人倒在了他的身旁,死在了无数个黑暗的夜晚。
等到成年以后,苏越已经对按时注入药物习以为常,哪怕是死过了一回,重活到了这辈子,这种习惯都深入骨髓,难以改正,就像他现在这样,只要看见这些药,就忍不住想要给自己来上一针。
这可是武装部多年精心培育出来的条件反应,也是考验他们这些卧底是否忠心和驯服的指标之一。
苏越拔出一管成品药物,放在手里细细打量,仅仅只需要这一管,就能很好地安抚他血液里的躁动,也可以止住那如同骨髓被翻搅一般的剧痛。
上辈子后期,苏越被这样的药物后遗症折磨得痛不欲生,导致战力受损,惨死在了茫茫雪山之中,但或许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反倒是一种消除剧痛的解脱。
这辈子同样的情况还未出现,苏越不打算坐以待毙,他需要有人帮忙研发出解药,这个人最好来自外界,脱离武装部的掌控,拥有安全独立的试验环境。
原本白鸽肖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苏越曾经救过他的命,可以暗中让这名战医帮一个忙,但现在暗鸦介入了特殊药物的任务之中,注定这个法子不能使用,以免暴露他卧底的身份。
杀手排名第二的毒刃,擅长用毒,也擅长药剂,苏越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中和他认识,还有了不浅的交情,可惜上辈子没来得及谋划这些事情,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提早得到原液,
苏越在心里给秦羽点了一根幸运蜡烛,祈祷他能把事情办好,不要才打照面就挑衅毒刃,毒刃是会给人说遗言的机会,但不一定马上就给说。
苏越把那一管成品药物放回原处,又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遍这些药剂,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角落里的隐藏监控器如实记下了这一幕,并且实时播报在了赵青的屏幕上。
肖覃正在帮团长重新上药,换新绷带,他无意中窥看到了画面中眼熟的身影,随口问道:“那不是鹦鹉吗,他过去做什么?”
赵青喝了口水,道:“他父母的死和南星种植园有关,那些地方所种植的就是这些药物,他去查看一下寻找线索。”
肖覃点点头,道:“我以前以为他是个身世不明的流浪佣兵,没想到是知道父母双亡,却不知道仇人是谁的可怜蛋。”
肖覃做了下心理分析:“这种人一般都会出现精障碍,见到这批药物后肯定被勾起了伤心事,变得更加颓废自卑了。”
赵青心想鹦鹉才不自卑,至少狠狠拿捏着他那处的时候,小脾气傲得很。
他磨了磨牙,道:“别在那里胡乱猜测了,他要是胆子不够大,还敢瞒了我好几次吗?”
肖覃耸了耸肩,道:“团长,我觉得这不能全怪鹦鹉,有些事情和任务我们也一样瞒着他,没和他说清楚,所以才导致了各种乌龙误会的发生。”
赵青冷声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会让他继续安然无事吗?”
他放下水杯,语气之中不带一丝犹豫,道:“光是在起疑的那一瞬间,我就会——”
肖覃用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道:“你就会崩了他?”
赵青挑了下眉梢,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肖覃开玩笑道:“团长你肯定舍不得贸然杀了他,就你平日里重视鹦鹉那个劲,全团上下谁不知道。”
赵青暗想,没调查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杀手,但会先把人抓住,再用星陨铁链绑起来,哪里也不许去。
他狠狠地想着,要是还不听话,就吊起来抽屁股,之前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翻看的玩具说明书里面,就有这么一条惩罚措施。
等晚上苏越回屋的时候,就见团长偶尔悄悄瞄他的身后,像是在谋划着什么似的。
苏越没有在意,他进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后,出来准备早点休息。
明天再联系一次秦羽,看看他是否还活着。
还要假意问一问方长青原液搜寻的进度如何,表现出他的紧张和重视。
另外周立言那条线还不能彻底断掉,他需要联系上育才中心的其他人,但周立言短时间大概是不想见他了,或许可以从萧部长那里下手?
苏越脑海里转过许多思绪,一边酝酿着睡意,一边制定着计划,突然他察觉到团长在轻轻捏他身后。
苏越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赵青心想这鹦鹉屁股还挺结实,他坦然道:“我在思考以后该怎么处置你。”
苏越:“?”
赵青给他翻旧账:“最近你骗了我不止一次,虽然都事出有因,也能解释得通,但每次都这样轻飘飘地放下,未免也让你太轻松了,难怪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粗心大意,一点都不记住教训。”
苏越觉得这不能怪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凭本事求生,每一次教训都刻骨铭心,必不能忘。
但他没有反驳赵青,而是云淡风轻地顺着团长的话问道:“哦?那团长打算怎么处置我?”
赵青用手拍了拍他,狠毒地威胁道:“再不听话就抽你几下,拿身体好好记住。”
苏越听了好笑道:“团长想拿什么抽?带刺的鞭子?滚烫的铁棍?浸泡过辣椒盐水的藤条?”
他的语气很是自然,举例子很是娴熟,仿佛全都经历过一般。
赵青听得心惊肉跳的,他想到的只是那一根抽下去顶多留一道红痕,过一会就会自动消掉的玩具鞭子。
赵青不喜欢听苏越这样说话,搞得仿佛真会让他这样处置一样,如此自我看轻。
他强调道:“我对那些刑具没有兴趣。”
苏越问他:“那团长喜欢用什么,总不会是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