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欢迎光临,您好,请问要点什么?”
苏越扫了眼柜台上的菜单和瓶瓶罐罐,道:“要一杯夜色咖啡。”
店员愣了一下,礼貌问道:“还要点别的什么吗?”
苏越:“加五勺炼乳。”
店员:“……好的,您先找个座位,咖啡稍后送到。”
苏越点点头,对过暗号打过招呼,他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
等咖啡端上来后,苏越抿了几口,而后去到了咖啡店内的洗手间,在洗手间最后的杂物间中,打开了一扇被从内部开启的暗门。
长长的楼梯蜿蜒到地下,鞭子抽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苏越沉了沉眼眸,色不变地往下走去。
等来到了亮着灯,有桌椅的地方,已经有一名长发被束起在身后,垂落到腰间的男人坐在那里等待着。
周立言,帝国武装部的三位副部长之一,同时是育才中心的负责人,专门培育和调教新人的学术权威,专业教授。
苏越对他并不陌生,很多时候还要叫对方一声:“老师。”
周立言听见这两个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翻动着手里的书籍,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这人一般。
要是以往,苏越肯定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对方放下书本为止。
但是现在,苏越只想好好重温故地,他绕着这间地下室走了一圈,发现其实这里并不小,反而很宽阔,布置也十分现代化。
装配了许多先进的电子设备和锻炼器材,还有带着环绕音响效果的投影仪,就连最新款的游戏仓都被安排了三台放置在角落处。
原来这里真的是供给武装部成员休息的地方,只是上辈子他来这里的时候,不是急匆匆地汇报完毕后便走,就是被处罚到一身伤后才被允许离开。
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做别的事情,以至于这个地下室给他的印象一直是阴森狭小,透不过气。
苏越伸出手来,摸了下那些崭新的设备和仪器,重活一世,留心观察,总是有些意外的小惊喜。
突然,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传来。
周立言准备晾着苏越,让对方自己站在原地好好反省一番,他再进行下一步的训导,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
结果对方叫了“老师”后没过一秒,人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苏越竟是敢在不经过他的允许之下,就随意在房间内走动,还碰了那些不该他肖想的器材。
周立言眼眸微沉,看来胡魁说得不错,他的这名学生是有些心野了,必须要好好地训斥调教一番。
他重重放下了手里的书籍,声音不小,但是苏越却无动于衷,并未马上过来,而是继续在室内闲逛。
周立言挑起眉梢,直接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皮鞭,上前几步对准了苏越的背脊,抬起手来狠狠抽去。
上辈子,苏越是不会躲的,他还会调整好姿势,让伤口集中一点,方便卧底的时候穿衣遮挡。
而这辈子,苏越转过身来直接抓住了鞭梢,手心被划出深深的血痕,这皮鞭上竟是带着细小的倒刺。
他不在乎这点伤,抓稳后拉着皮鞭往外一扯,将鞭柄从老师的手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将整条鞭子团起来绑了个结,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苏越抬眼看向眼前的周教授,沉稳地问道:“老师,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周立言被震惊得无以复加,苏越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他怎么能抵挡责罚,怎么敢反抗自己?
见周教授一直没有出声,苏越耐心地追问了一下:“老师?”
周立言总算是从震惊之中缓过来,他不急不躁,似笑非笑地说道:“苏越,还是说要叫你鹦鹉比较好,是不是习惯了这个佣兵称号了?”
苏越道:“还好,叫我什么都可以。”
周立言也不去看那条被扔掉的皮鞭,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支钢笔,在手里转了转,道:“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真以为被称作鹦鹉,就能天高地阔任鸟飞?”
苏越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支钢笔,摇了摇头,诚恳地说道:“我没有这样想。”
飞个屁,最后还不是被冻成了雪人。
周立言放冷了声音:“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躲,还夺了我的教具,欺骗胡副部长,用无用的u盘换取了我的个人档案,在背后调查你的老师,这些严重的罪行叠加起来,不够在你身上抽断三根皮鞭吗?”
苏越沉思片刻,出声解释道:“我没有欺骗胡副部长,说给他看床照,就给了他拍摄十分全面的床照,如果他喜欢,我还可以给他更多,保证不同样式。”
至于要查周立言这件事情,苏越也有对应说法,他认真地说道:“老师需要多了解自己的学生,才能因材施教,避免误入歧途,同时学生也应该多了解自己的老师,才能明确将来要做的事,认清将来要走的路。”
周立言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而已,怎么感觉对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不成暗鸦的魔力有这么大,那个叫赵青的佣兵的诱惑,有这么强?
竟能将他的心腹学生给迷得不尊师长,不接训教了。
周立言冷笑出声:“这就是你背叛了武装部的借口?”
苏越有些愕然,张嘴就是一口大锅扣下,真不愧是教授级别的人物。
他不禁失笑道:“我怎么敢呢,只是身为卧底,本就压力不小,有些东西不先调查清楚,会影响到我后面的工作安排。”
苏越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就比如说,原来老师之前没有去过南星,那又怎么会说是在南星战地附近捡到的我呢?”
他观察着周立言的情变化,不放过一丝一毫,继续道:“这份档案明显有问题,记录的人也太粗心了,居然将老师的这一段经历给遗忘漏掉。”
周立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这和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我的档案本就不太全面,因为很多私事我都不想让部里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收养了你们这群小孩,恐怕也轮不到你还有命在这里质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