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鼎冷冷道:“抱歉,我们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
楚白肩膀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重重地咬住嘴唇,肩膀的伤口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他而言,疼痛并不是什么坏事,它能帮助他的思绪保持清醒,以防他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楚白松开嘴唇,慢慢勾起嘴角,朝着秦九鼎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声音沙哑:“那么,祝愿您能顺利发现你想要的东西。”
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顺利”这两个字的发音,宋既明听的就是眉头一皱,再结合这小子之前从医院偷溜进他们家拿刀抵脖子上的危险行径——
他顿觉事态严重,用力地咳嗽两声,强行插入二人中间:“我说老秦啊,有些话就别藏着掖着了,憋久了,容易憋出毛病。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吓唬我们的小同志吧?”
静了几秒钟后,秦九鼎低沉的声音重新响起:“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我们知道你恢复了记忆。”秦九鼎沉默了一下,从他进门到现在,他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些飘忽,“楚白警官,你是唯一一个见过季沉的人,也是最接近他、最了解他的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只要你愿意回到滇南……”
楚白想也不想,断然道:“绝不可能。”
“先别急着太早下定论。”秦九鼎似乎预料到了楚白的反应。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审讯者,而是变成了胸有成竹、往天秤上不断加码的谈判者:“如果你愿意回到滇南,帮助我们完成针对季沉的抓捕行动,以往发生的一切,我们都可以既往不咎。”
楚白静静地看着他。
“只是这样而已么?”他冷冷道,“秦警官,你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早就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就算脱掉这身衣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而跟你去滇南,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与危机,意味着我随时随地有可能步上我父亲的后尘。更何况,”楚白道,“谈了这么久,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无论是我的身体状况,还是我的精状态,都不可能支撑我继续完成这样庞大而艰巨的任务。”
“所以你打算放弃对季沉和组织的复仇,像一个平凡而庸俗的人那样过完接下来的日子了么?”秦九鼎道,“你我都非常清楚傅时晏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