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的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楚白想,人的爱恨真是怪的东西,无缘无故,又刻骨铭心……为什么不能一直讨厌我呢?就像我们刚开始遇见的那样。
那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他竭力维持住自己语气的平淡,“我就先走了。”
“等等。”邢司南忽然喊住了他。
楚白只好停下脚步,不怎么耐烦地偏过头:“请问阁下还有什么指教?”
“月24日下午4点,富春江大桥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事故发生后,警方第一时间抵达现场,越野驾驶员和摩托车驾驶员双双从桥上跳入江中。警方调动警力,封锁现场,对附近水域进行排查,却只在浅滩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越野车驾驶员。”邢司南从床上站起来,“摩托车驾驶员……下落不明。”
楚白眉心一跳。
“你想说明什么?”
“你不想知道他去哪了么?”
谈论起案情的邢司南总是直截了当且一语中的,他走到楚白面前,情平淡,仿佛刚刚那个表白惨遭拒绝的人根本不是他:“在过去的一天半时间里,我们封锁了越州市几个主要出入口,并在市内展开了大规模地毯式搜寻,至今一无所获。”
“他既然敢跳下去,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楚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但还是回答道,“他应该在越州市里有个隐秘而安全的住所,否则不会贸然地跑到越州来。”
“‘清道夫’涉及到孔林海的案件,以及之前七起出租屋连环杀人案,无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我们都必定会追查到底。”邢司南极其有压迫感地看着他,“身为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我可以选择让你加入,或者……将你剔除在外。”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这是在消除隐患。”邢司南淡淡道,“换位思考一下,你有个下属,他身份不明,来历成谜,不听指挥,不配合工作,还差点因为一时冲动酿下大错……在重大案件面前,你敢冒着风险让他参与侦办么?”
楚白沉默片刻:“你想怎么样?”
“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邢司南道,“一,你调离越州,回到原岗,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越州,要么,把你的过去明明白白地讲清楚,让我可以相信你。不过介于我的权限有限,以及你的任务极高机密程度,”邢司南笑了一下,“这个要求似乎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又或者,你保证会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听从指令,配合领导的工作安排,那我倒可以勉为其难地冒着风险收留你。”邢司南道,“不过这取决于你能给我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信息,毕竟我们资本家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