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鸣立刻拨开了邢司南,并对他这种一言不合就上手破坏证物的行为表达了强烈的谴责:“我靠,说了多少回了你别直接上手啊!把那边的棉签递给我!”
邢司南耸了耸肩,站起来,把棉签和表演的舞台一起留给了江陆鸣。他走到楚白身边:“在看什么?”
“嗯?”楚白放下手里的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相册?”邢司南伸出手,“拿过来给我看看。”
楚白没想到邢司南眼睛这么尖,有些无奈地把那本边角都磨损了的泛黄册子递给他:“我只是觉得……这个和案情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邢司南随口胡诌道:“不一定,关怀嫌疑人的心理变化过程也是刑事侦查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你看了么?”
“还没。”楚白道,“刚找到你就过来了。”
邢司南“嗯”了一声,而后手臂一伸,把楚白拉到自己身前,语气自然:“那就一起看。”
楚白:“……”
他不得不低下头,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相册上。
相册上的照片就如同这本相册本身一样年代久远。先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有些笨拙地走在青石板路上。他抬着头,咧开牙还没长全的嘴巴,冲着镜头笑。
“何辉?不对……”
楚白笃定道:“是陈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耀的父亲并没有在相册里出现过,但里面的陈耀却一天天地长大。他从穿着开裆裤牙牙学语的小男孩,长成了身量挺拔面容青涩的少年。
照片里逐渐多了别的人。纸页翻动,光阴也如流水般在他们的指尖飞快地流逝。陈耀穿着白色的西装,站在身穿婚纱的母亲与继父中间,有些别扭地低下头,躲开了镜头。
那是他们三个的唯一一张合影。
这张照片之后,有关陈耀的照片忽然一下子变少了许多,相册里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被李霞抱在怀中,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
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陈耀则成为了这个家的局外人。然而,即使是何勇和李霞的婚姻也好景不长,之后的照片很快翻到了底,似乎是照片的主人被琐事所困扰,再也没有了记录生活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