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没出过外勤的杨朔看了眼外面正辣的日头,哭丧着脸:“……我能拒绝吗?”
“少废话。”邢司南和他共事多年,早对他这套免疫了。他不为所动,转向江陆鸣:“你和他一起去。”
江陆鸣收起资料,干脆利落地答应道:“行。”
楚白坐在办公桌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双腿悬在空中晃荡。邢司南几步越过了光与影分界线,朝楚白伸出手:“走了,下楼,我们去见他的家属。”
楚白“唔”了一声,习惯性地一撑手想从桌子上下来,被邢司南厉声喝止了:“别瞎动!”
楚白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左手还带着伤。他有些啼笑皆非,觉得邢司南未免太过于夸张。没想到邢司南径直大步上前圈住他的腰,手臂发力,直接将他从桌子抱了下来。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无比自然又丝毫不拖泥带水,以至于当事人楚白已经落在地砖上了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颇有些云里雾里的迷茫感。
杨朔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掐了一下江陆鸣的胳膊:“我不是在做梦吧……”
“……嘶。”江陆鸣毫无防备,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掐我做什么?”
“……”杨朔喃喃道,“看来我不是在做梦。”
江陆鸣拍了拍他的后背,克制而礼貌道:“杨朔,你有病吧?”
“……你没看见吗?!”杨朔抓住江陆鸣,一阵大力摇晃,“卧槽姓邢的绝对是在耍流氓吧?绝对是吧!”
邢司南松开楚白,回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杨朔,眼中饱含着“你再作死一个试试”的威胁和恐吓。杨朔干笑一声:“你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
楚白真的非常好,到底是怎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杨朔这样的傻白甜。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杨朔身为一个全方面健康发展且无智力障碍的成年男性,为何总是对于作大死这件事乐此不疲。
“发什么呆?”邢司南向外走了两步,见楚白没跟上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是打算让死者家属在楼下等我们么?”
“这也不失为击溃问询对象心理防线的一种方式。”楚白同他并肩往外走,随口道,“或许多晾她一会儿,家属就该惴惴不安地自乱阵脚了。”
邢司南看了他一眼:“我建议你把她当做一个刚刚失去了丈夫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潜在的嫌疑犯。”
“抱歉。”楚白不怎么走心地道了歉,摁下墙上的电梯摁钮,而后率先一步闪进电梯里。电梯很快下降到一楼,电梯门打开,大厅里人来人往,但楚白还是一眼就锁定了他们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