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忍不住问道:“季哥,你想到什么好法子吗?如果暂时没有的话,那在路上在想吧。”
季缺点头,说道:“你说让上峰告知别人早已和我私定了终身,彼此交换了身心,最好有了身孕。对了,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像怀孕了?”
噗呲一声,正在喝茶的陈竹茶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我觉得这方法挺靠谱,就算假孕被识破了,后面我还可以补上。”
这一下,本来水没呛完的陈竹,茶水径直从眼瞳中喷了出来,嘶哑道:“季哥,你这打算盘的声音连京城都听到了。”
下一刻,他忽然看向了季缺身后。
季缺跟着看向了身后,然后吓得一抖。
之后,就是林香织抓挠和愤怒的声音响起——“前几天还说只对我好,假孕的方式已够离谱了,你还想补上。”。
院落里的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热闹的氛围,只是让陈竹胆颤心惊的不是林香织抓季缺有多狠,而是季缺的那把佩剑竟然在桌上自顾自的摇摆起来,像是在凑热闹?
这剑不会真要成精了吧?
……
这剑会不会成精陈竹不知道,季缺说的方法离不离谱,陈竹也暂时分辨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一边赶路,一边想法子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陈竹和林香织一直认为季缺想出的那法子无耻和荒唐,结果几天下来,两个聪明的小脑瓜一时却想不到任何更好的方法。
马车在路上疾行,季缺和林香织坐在车厢内,气闷时而凝固,时而融洽,而作为车夫的陈竹则在外面喝冷风。
陈竹一边驾着马,一边郁闷道:“怎么感觉当上管事后,我干的都是下人的活儿呢?”
北地路边黄色的野花摇曳,清晨的寒露被车轮碾碎。
斟酌再三,想了无数办法,季缺三人最终选择使用第一种方案。
也就是季缺最先提出的,把女上峰“弄怀孕”,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方案。
因为他才有更正当的理由去帮忙,不然以他下属的身份,能进得去宁府?
在这基础上,陈竹还提了另外一条建议,那就是要把季缺的名声先打出去。
宁红鱼被一个男下属弄怀孕了,这事一听就挺假,可是如果这男下属很厉害呢?
事实上,季缺的确很厉害,于是陈竹建议,在他们到南方前,要让人知道季缺是“打遍北地年轻一辈无敌手。”。
季缺总觉得这定语有点多,不过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能唬到人就好。
在林香织一副“你敢假戏真做就死定了。”的表情中,季缺压力颇大的放飞了手中的鸽子。
之后,他安慰林香织道:“我只是向女上峰建议,她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
林香织双手捏着裙摆,负气道:“是个女人都不会同意,除非她……”
林香织很清楚,这种事传出去对一个女人的名声意味着什么,如果说宁红鱼同意了这份计划,除开她真的很拒绝那门婚事外,恐怕还因为这女人早就对季缺有了想法……
想到季缺一个顺水推舟推出这么个法子,那女上峰再顺水推舟同意了这法子,那她岂不是……
春天,满眼都是绿意。
在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南方赶去的路上,季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点焦虑的感觉。
除了宁红鱼,他对南方的一切都很陌生。
而人的恐惧往往来自于陌生和未知,他不清楚自己这次顶不顶得住。
大盛王朝并没有什么南北之争,因为从来都是南胜过北,无论是权势、财富,亦或是修行界,亦是如此。
在不少南方人看来,北地来的都是些乡下人。
这一天,本来两匹马拉的马车,变成了四匹马拉。
这一路上,季缺依旧完美发挥着灾星的作用,从麻匪手中反抢了些马匹、车轮、粮食,这是他们出发时很匆忙,什么都没置办,结果越走东西越齐的原因。
可以说这种低等级的霉运,在季缺这里已然成为了福报。
呜呜呜……
窗外本来明亮的景致一下子变得昏暗无比。
马车进入了一条隧洞里。
按照林香织的说法,到了这里就算是到了南北交界地。
大盛王朝对北地的控制一向乏力,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因为这条巨大的阴龙山脉隔断了两地。
在这条耗资无数、花费了一甲子才打通的“伏龙道”出现之前,无论是南上还是北下,仅仅是翻过这片山脉都要花上一月时间。
而当时山道险恶无比,里面盘亘着不少山贼麻匪,让过往路人叫苦不迭。
历史上曾有一件啼笑皆非的事,那就是当时战事已起,一支本来去北地支援的大盛朝军队被山贼拦了下来。
这支军队人数并不多,和大部队有点脱节,想着自己的任务和山贼的人数,这支军队真的是给了山贼买路钱才得以赶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