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块肉,红蚂蚁连手中的蜜桃燕窝粥都不香了。
白蚂蚁把盒子推了过去,说道:“吃吧,吃了就该我们兄妹干活了。”
青蚂蚁点了点头,眼带着渴望,拿起了那块像是长着羽毛的腐肉。
下一刻,他一口咬在肉上,汁液飞溅。
紧接着,只见他大口吃着肉,包在嘴里仔细咀嚼着,明明看起来非常恶心的东西,看起来却想是某种绝世美味。
一块巴掌大的肉,青蚂蚁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
而这时的他,身体出现了病态般的红晕,脸上和身上的血管都在跳动着,脸上是一副从未如此美妙的享受表情。
只见他握住了那把深入头颅的刀,一拔!
嗤的一声,一片血水如薄饼般洒出。
下一刻,他脸上切口处的血肉就一阵扭动,就像长出了不少缠绵的蚯蚓,很快就愈合了。
他看着自家的二哥和四妹,脸带潮红道:“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白蚂蚁说道:“这得亏大人仁慈,这是我们兄妹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们应该知道异物会对付办事不力的人的手段。”
“到时候,被人吃掉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之后,兄妹三人眼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特别是青蚂蚁,眼中还有一种狂热的感觉。
“那个年轻人果真有问题,而我们兄妹就是让他死。”
“没有人能从我们这些蚂蚁手上活下来。”
白蚂蚁戴着头盔说着话,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显得阴冷起来。
仿佛他就是阎王,在宣布着季缺的死期。
……
那晚被人夜袭后,季缺再次感觉到了危机。
那人痕迹抹除得很好,他们没有追踪到,可他大概知晓,这是异物会的手笔。
山雨欲来,不知道那些个头高的人顶不顶得住?
想到陈老实那张老实憨厚,却又渴望受伤的脸,季缺心头有了些安全感。
这一天,也就是雪茗会即将开始的前几天,季缺带着林香织离开了云雪宗。
他们是去送信。
据说一封很重要的信。
林香织困惑道:“什么信得让你一个门房亲自去送?”
季缺说道:“鱼居观的赵观主据说人很好,薛长老要我去请他。”
随即,他又补充道:“送信只是顺便的事,我们还有别的任务。”
“别的任务?”
“钓鱼。”
“钓鱼?”
“有人夜袭我,想要我的命,而如今云雪宗陆续有高手到来,戒备森严,对他们来说不太方便,而我则需要给他们创造好的条件。”季缺压低声音说道。
“让人来杀你,你这人想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林香织说道。
说着,她环顾四周,生出了一种谁都想害他们的错觉。
季缺摇头道:“你知道我经常倒霉,我这么倒霉还能活下来,还买了房,通常会用一个方式。”
“什么方式?”
“主动迎接霉运,就像只海燕,要主动迎接风浪。”季缺声情并茂的说道。
季缺说得气定闲,林香织却警觉起来,时不时观察四周,说道:“你就不怕来个狠的?”
“不怕。”
“凭什么?就凭你是万中无一的修行才?”
“那个赵观主其实已经来了。”季缺偷偷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香织反应过来,一脸鄙视道:“我说你如此勇敢,原来还不是因为你身后有人。”
季缺摊手道:“后面有人只是辅助,因为鱼的后面可能也会有人,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赵观主是不会出手的。”
这种事怎么说,有点像下棋,谁都要想着别人有没有后手。
林香织分析说道:“如果鱼背后有人,赵观主出手了,那会不会人他们背后还有人?”
季缺说道:“不要套娃。”
……